“窗又從裡面鎖上了,”代曉月推了推窗戶,“還是得從前面翻院牆。”
“急什麼,”柳今一蹲旁邊,“我還在好奇這狗洞的用處。”
“那老慫蛋不是說陳書吏因為太窮了,所以才一直沒堵上這洞嗎?”尤風雨也蹲在狗洞前面,挪了挪礙事的雜物,“就這麼大一點,他也真能鑽!”
“陳書吏不堵,沒道理南宮青也不堵。”柳今一思索,“放著個耗子洞又沒法出入,他們為什麼要留著它?”
“要不我鑽進去試試,”尤風雨估量了下自己,“我精瘦,跟那老頭差不多。你們等我鑽進去,把正屋的窗戶開啟,直接翻進屋。”
代曉月又要擰眉,好歹忍住了,只說:“這洞都多久沒人鑽了,很髒,你跟我們老實走前面。”
“尤大將軍,正屋還擺著個棺材,”柳今一指向屋,“你是一點也不怕,好膽量。”
“我老爹白天都把屍體抬走了,就一個棺材,以前鬧災的時候義莊裡多的是,有什麼可怕的。”尤風雨半個身子都趴下去,她也是個泥猴兒,一點也不在乎髒不髒,把手伸入狗洞,“我也很好奇,這洞到底是用來幹嗎的呢?唔。”
柳今一說:“唔?”
尤風雨偏頭,從洞縫往裡看,語氣怪異:“我摸到那視窗了。”
“是離得不遠。”柳今一頷首,又愣住,“你怎麼摸到的?”
她們當時在床下找不到入口,正是因為那視窗合上就跟地板卡得嚴絲合縫,柳今一當時趴在跟前都摸不出端倪。要想從上面摸到它,除非它開啟,但是柳今一下去的時候,分明把它的木閂原樣扣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柳今一已經反應過來,她拎住女孩兒的後領:“撒手。”
但是尤風雨的手臂往裡一陷,差點叫出來,小迷糊瞪著眼:“有、有有人在底下拉我!”
“都說了走前面,”代曉月把手換肘,猛地擊破後窗,冷聲說,“柳今一!”
窗戶破開,木屑頓時飛濺。底下的人似乎受了驚,當即松開尤風雨。
“叫狗啊。”柳今一兩手一抄,把尤風雨直接撈了起來,“你留點心,別叫人家偷走!”
代曉月要翻入,但是迎面就是一道勁風。團素單手摁住刀柄,環首上的銅狻猊掛墜向下一沉,接著寒芒出鞘。
鏘!
對方借勢撲出,鋼刀壓住代曉月的鋒刃。衚衕窄小,團素退半步,腳下回勾,直接帶倒對方的身體。
屋裡的棺材早空了,地上那門敞開,底下的人要出來,正半蹲著往出口速挪。誰知出口一暗,跳下來個女人。
哐當。
柳今一一手扶著頭頂的地板,身上的骨牌在剛才的動作裡響了好幾下。她的臉隱在昏暗中,只有聲音。
“你有刀,”柳時純笑似非笑,“繼續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