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put r e……
年意在鑼鼓喧天中來臨, 他們沒有回挪威,伊實正月有一場在香港的演出,他決定多幹幾票掙足違約金, 再昂首挺胸地朝公司豎中指。實際上公司並沒有欠他什麼,條款寫得很清楚,他如此怨天尤人單純只是鄙視上班而已。
穆裡斯搬到了伊實的公寓,退租了住了好幾年的小房間,她不輕易認定那片不到四十平米的區域是她的家,由於總是陰冷安靜, 總是毫無回應, 它更像一座不討巧的矮山, 她要在這壓夠五百年才行。然而離別之際,她還是生出強烈的不捨, 房間再小再安靜,裡面的東西也都是她一點一點親手佈置的,沒有人可以講話的時候她便自己跟自己說話。牆壁是有迴音的,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把鑰匙還掉之前, 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
面對任何一種離別仍舊保持坦然是穆裡斯最明顯的成長,她不再因為看不到未來而抓著過去不放, 反正兜兜轉轉,她總會在某個夜晚把這份回憶之淚流掉。她大概這輩子都改不掉多愁善感的毛病了,平日裡注意多喝水保濕倒還有點看頭。
同居的第一天, 伊實有意無意地向她炫耀,廚房的鍋碗瓢盆啦,專門在沙發上蓋的小毯子啦,角落裡的木頭書櫃啦,還有枕頭底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生計用品啦, 應有盡有。穆裡斯一邊打哈哈敷衍,一邊做了個爽。等到她風雅感性的一面上崗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回味過來,伊實從一開始就打算再次收養她,所以她的痕跡,甚至比她本人先一步搬到這裡。<101nove.k……”穆裡斯蒙在被子裡,意識到她對鐵漢柔情沒有一絲抵抗力。拜託啊,直到上一秒為止和她對話的還只是一根醜陋的棒子,如果現在去看伊實的臉,她會羞成什麼樣?於是她灰溜溜地又去找棒子。
“夠了,”伊實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撈起來,大大的手掌蓋在她小小的良心上,說:“再做下去你心髒要受不了了。”
“啊?”穆裡斯呆楞地張嘴。
“你剛剛差點沒呼吸了。”
“啊?”
“不會吧,話也不會說了?”伊實捏了捏穆裡斯的臉蛋,“全是汗。”
穆裡斯克制了太久,終於遇到洩洪的機會便無法無天了。放在以前她絕對要反省自己淪為原始欲.望的奴隸是否有失尊嚴,現在竟然都敢在“人生不設限”的口號前班門弄斧了。
“最後一次。”她雙手合十,懇求道:“就最後一次嘛。”
“……”伊實眯起眼睛危險地盯著她。
“不要緊,我每年都有體檢,除了心率不齊以外沒別的毛病。與其擔心我還能不能繼續,我更想請你每一次操.我的時候都手下留情一點,別把我往死裡整,你的手又粗糙,力氣又大,我還是個死要面子的型別,你除了聽我的心跳還會幹什麼?”穆裡斯圓鈍的指甲戳進他的胸口。
伊實漫不經心地將雙手疊在後腦勺下面,“你在發牢騷嗎?”
“聽說太愛一個人,會不可避免地産生殺死她的想法,你有嗎?”
伊實挑了挑眉,反問:“你想殺死我?”
“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穆裡斯撇撇嘴。
“我沒有。”來到了伊實難得把他討人厭的居高臨下的傲氣放平的時刻,“我一刻也沒有想過殺死你,我希望你活著,硬要說的話,詛咒你永遠地活著,哪怕死亡在某一瞬間曾是你最好的選擇。”
穆裡斯點點頭表示認可,“嗯,不相上下的陰謀。”
“期待你在我的酒裡下毒。”伊實挑釁著,流裡流氣地左右晃胯,穆裡斯和一顆布丁一樣彈來彈去。
像他們這樣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滿腦子汙穢重口,動輒無視社會倫理自成一派的瘋子們,流入市場的話是相當不妙的。
穆裡斯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扶住她的最後一次,被伊實提前預判了,他突然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定睛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
“我要和你關在一個棺材裡。”
“?”
“每年的複活節我能很快找到你。”
穆裡斯無奈地駝下背,敢情只有她這顆病變的腦子不知悔改地成天打打殺殺,他一下子就從良了?不就是情話嗎,她要多少有多——
“no no.”伊實猜到她沒憋好屁,先發制人:“這件事上我做主,done!”
穆裡斯腦筋一動,趴下去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隨後笑眯眯地看著他,不出三秒,她就被掀翻在床。
伊實取過床頭的礦泉水瓶,還剩一點點水,他給穆裡斯餵了一口,自己再將剩下的一飲而盡,把空瓶往身後隨手一丟。
“put r egs on y shouder.”他命令道。
呼吸濁重。能打敗無底洞的只有放棄自身一部分重力,光靠填補是永遠填不滿的。當穆裡斯飄起來時,她終於感到滿足。
她很幸運,一整幅拼圖一塊沒落下,丟失的部分有人幫她找回來了;她也很強大,形狀雖複雜模糊但她都一塊一塊正確地拼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