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你沒偷偷穿情.趣內衣在……
玫瑰花尚且豔紅, 裝遲鈍只會是徒勞,甚至眼巴巴地看著自尊消失,故而偽裝絕非上上之策。
穆裡斯轉身推開伊實, 手掌抵在柔軟的胸口,她沉吟片刻,才說道:“我會在下個禮拜日前給你打電話。”
伊實微微緊繃肌肉,吃定她會為那對硬化的玩意兒産生人之常情,說:“萬一我又被拋棄了該如何是好?畢竟你拉黑過我一次。”
穆裡斯一瞬間耳根冒火,掠開眼前這個筋肉怪物, “如果你對約會物件沒有最基本的信任, 那幹脆不要實施。”
“這年頭賺點保證金可真難, 比如甜言蜜語什麼的。”伊實亦步亦趨地纏繞在她的步伐周圍,“拜託, 你就不能掛在我身上,像一條吊墜?”
穆裡斯豎起食指立在唇中:“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雖說有迴避的前科在手,評判她的承諾不具有法律效力是無可厚非的事, 但她動起真格時,還是希望在場的觀眾正襟危坐, 接受她佈置好的情節。
為了有時間逃跑而撒點小謊,她敢做敢當,欣然接受撒謊精的頭銜。慘的是明明沒撒謊卻被計較謊話連篇, 莫名其妙地就要對天差地別的想象負責,這她不認。不認的涵義,就是為最糟糕的結果未雨綢繆,等風雨過去,燈塔該亮的亮, 該熄滅的,熄滅。
産品交付的那天穆裡斯正好痊癒,先一步迎來年貨大掃蕩的紙巾總算有口喘息的機會,左邊鼻孔塞完右邊鼻孔塞的日子總算終結,小病怡情大病傷身,感冒到了相看兩厭的階段,自然就好了,不像那什麼,不提也罷。
伊實每天晚上總要給穆裡斯打個電話,大部分時間他在喝酒,一會兒詢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看看他的照片緩解疲勞,一會兒說想她了,等電話等到海枯石爛。還有一天他透過電話自瀆被另一邊的穆裡斯察覺,又被拉黑了一次。
模樣很可悲他知道,獵場上第一槍就能射中一頭壯年雄性麋鹿要害的伊實梅爾布朗斷然不會淪落到只能靠女人的聲音打炮的境地,但他並不認為扼殺體內病態的細胞就能解決一切回到從前,倉促了事是懦夫行當。首先,人的記憶不允許他劫後餘生還能笑得出來,渾身刺癢幻想不斷的日子他不想經歷第二遍。其次,穆裡斯身上有他母親所說的“離別的善意”,他要告訴她那是錯的。
約會那天穆裡斯已經化好了妝,卻在最後做發型的時候卸得一幹二淨。可憐的熱情破滅只需要幾分鐘,意義的蠟燭燒完了就只剩下無意義,回味起來還有點可笑。她捲起所有頭發盤成一團下垂的丸子,和她暗自湧動沒一會兒就變得懶散萎靡的心情一樣。說實話,人越老越看重面子,都是人淡如菊的盲目追求害的。
伊實在公寓樓下等待,靠在車頭抽煙。這男人陋習不少,從不見他害臊,穆裡斯心想,這樣一比她似乎不必著急立牌坊。
“你不冷嗎?昨夜氣溫驟降,颳了很大的風。”說著,穆裡斯兩鬢的碎發在隨風飄舞。
伊實替她拉開車門,“你在想什麼,我可是有幾年時間成天和暴風雪為伍。”
“不一樣。”穆裡斯坐進溫暖的車座,抹掉圍巾表面的水汽,“這比暴風雪還冷,a sudden drop,是一種偷襲。”
伊實沒有立馬啟動車子,而是注意到她的眼角:“這裡為什麼那麼紅?”
搓完眼妝就會這樣,穆裡斯不想暴露,張口就來:“要和你約會,太激動了,哭了一場。”
“你沒偷偷穿情.趣內衣在裡面吧?不然這番話很假。”
穆裡斯被逗笑:“還沒到時候,先生。”她繫上安全帶,“洗臉的時候下重手了而已。出發吧,小可愛們要等不及了。”
小可愛們指的是貓舍裡的員工,它們的住所是一間四季恆溫,空氣中散發一股木質清香的屋子,貓舍的掌管者莉莉身上便是這種味道,她不得不在此下功夫,否則滿天飄搖的貓毛和一排排貓砂盆會給客流量造成巨大的打擊。
穆裡斯存了五斤貓糧在店裡,所以她的身份尊貴,員工視其為鑽石王老五。
贏得小動物的敬愛並不能讓她在人類社會多一分臉面,卻可以極大地滿足她作為哺乳類母性動物被親近被簇擁的天然需求。
穆裡斯像介紹孩子一般給伊實介紹每隻貓的特徵和喜好,她能記住那麼多他記不住的名字,彷彿她是貓之領袖,或者說,守護靈——嚴格制止他穿髒鞋子和攜帶滿身煙味進門。
“轉過去。”穆裡斯指揮道,用手裡的酒精噴壺將他從頭噴到腳,“天老爺,你的面積可真大。”
伊實心裡隱隱有了預期,今天的約會他可能不是主角,但和一群芝麻大的貓爭風吃醋,顯得他十分小肚雞腸,且沒實力。
“穆裡斯。”他喊她,雙臂張開讓她噴個全面。
“嗯?”
“沒什麼。”
起碼喊這一隻,這一隻會應。
貓舍管理人莉莉見到穆裡斯很是欣喜,舉起懷裡橘貓的爪子和她打招呼,下一秒貓和人同時震驚她身後的老外,不曾想小小貓舍有朝一日能迎來海外貿易。
“我朋友,一起來玩。”穆裡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