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名為「冥王」的古代兵器,是否真的存在。
這個問題幾乎不再在克洛克達爾的腦海中出現。
他只是給了自己一個堅信的目標,並為之一步步展開切實的計劃。
比如得到阿拉巴斯坦。
七武海,這種海軍走狗的身份終歸是不長久的,誰知道海軍什麼時候會將腳邊的狗一腳踹開?
他得給自己一個幹淨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不用仰仗任何人鼻息的,不再需要處處顧忌的身份。
計劃一步步地進行著,他知道成功只是時間問題,在這場他一人籌辦的遊戲裡,也只會産生一個勝利者。
那就是他自己。
站在雨宴頂層的落地窗前,被黑暗夜幕籠罩住的雨地反而變得鮮活,他很喜歡這樣觀察雨地。
彷彿那樣就能掌控一切。不,他早就是這裡的掌管者了。
他幾乎不再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年輕時的野心並未減少半分,卻是化成了傲慢融進他的骨血裡。
只有當白鬍子海賊團的訊息再度出現在報紙上時,他才會短暫地會想起過去的雄心壯志。
挑戰世界上最強的男人?
他並不認為自己還是那個一腔熱血的淺薄笨蛋。
現在,玩弄權力與操縱人心,更讓他沉醉。
沒有什麼東西不能成為他的工具,每一個人在他的眼裡都存在利用的價值,他對他們的産出價值精密計算,得出無用結果後便會毫不留戀地將之棄置。
愚蠢國王的寶貝女兒潛入了他的工作社,這種事他早就知道了。
他會縱容那個幼稚的白痴公主,縱容她很久很久。畢竟,在一個人拼盡一切心血卻發現自己只是在做無用功後,産生的絕望感才更加迷人。
“真是心狠的男人呢,老闆。”
面前的女子淺笑著如是說:“幸好只是合作關系,要是作為你的同伴,可真是日日擔驚受怕呢。”
“不要說愚蠢的廢話,妮可羅賓。”
同伴?
不過是碰巧在謀利的道路上同行,算什麼同伴?
說到底,這種充滿令人作嘔的溫情感詞語,只是虛假的掩飾罷了。
每個存活的生物無時無刻不在競爭生存資源,甚至還在孕育之時,便在爭奪母體的養分。
這片大海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那軟綿綿、假惺惺的溫情。
「等你知道了同伴這個詞語的真正含義……」
可是某個聲音悄然回響。
也許這句話從兩片嘴唇中吐出成型的那一刻起,便從未在他的心頭停止過。
“嗚——”
驟然在耳邊炸響的汽笛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煩躁地咬著齒間的雪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某個女人所說過的話。
然而鋼鐵巨獸一般的海上列車,已然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
某種目的在內心暗暗作祟,驅使他做出了計劃之外的行動。
但也許,並不是計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