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家夥還超級小心眼,要是想借此捉弄她可怎麼辦?
黛可妮斯雙手叉腰,“這都是風險好嗎?要是他那個什麼工作社掙不到錢,連西北風都喝不到,我還能回來端盤子嗎?”
“當然可以啊。”花臂大叔理所當然道,“雖然我們的禿驢老闆很摳門,但上次他因為工資發晚了被你臭罵一頓,當晚還躲在浴室裡哭鼻子呢!”
黛可妮斯無語:“只是說了他兩句,居然還哭鼻子,好沒用的東西……”
“是啊,其實那禿驢比你想象中還要更加心軟善良好欺負哦,”他擠眉弄眼,“所以呢,不要大意地跟這個小夥子去吧!看他那個眼神,他一定喜……我是說,那種決絕有野心的眼神,以後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不要這麼草率地替我決定啊。”
黛可妮斯毫不留情地再次回絕了:“我暫時還不想跟你走。說到底,這麼多年沒見,一出場就要把人拉上賊船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疑啦!”
克洛克達爾雙臂抱胸,沉默地瞅著她。之前兩人的意見産生沖突時,他就會像這樣子盯著她,似乎在用眼神打拉鋸戰。
那邊的海賊們已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吵吵鬧鬧地離開餐廳,回到了自己船上。
黛可妮斯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下黑手的時機,不免大失所望,拎起墩布和水桶,罵罵咧咧地去打掃衛生。
克洛克達爾瞅著她的身影,終於是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第二天,某個黑色頭發沒有眉毛的青年,又出現在了餐廳的一角。
“為什麼又來了?”
黛可妮斯斜眼打量他的衣服,克洛克達爾的品味一直讓黛可妮斯難以恭維,襯衫,西褲,以及閃亮的皮帶,這些裝扮對於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來說,多少是有些成熟了。
然後她注意到克洛克達爾手指間夾著的東西,不由得一陣無語。
是個和他更不搭邊的東西。
漂亮的紅頭發在空中一擺,下一刻克洛克達爾的手就被抓住,他微微一愣,只見指尖夾著的雪茄已經被奪走。
緊接著被扔出窗外,掉進海裡。
黛可妮斯回過頭來斜眼瞅著他:“這東西對你而言還太早了,知道嗎?只有魅力十足的中年男性才有嘴上叼著雪茄的權利!而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克洛克達爾額角青筋一跳。
他深吸一口氣,仍是皺著眉,清清嗓子:“你管得太多了。”
黛可妮斯冷笑:“好吧,那這樣如何呢——本餐廳禁煙,恕不接待。”
在一旁偷偷看好戲的花臂大叔:?什麼時候禁煙了……
緊接著他就看見那青年撇開黛可妮斯,走到他面前:“貴餐廳的服務態度實在是太差,我要投訴,老闆呢?”
花臂大叔:……
黛可妮斯還在冷笑:“你是在撒嬌還是在胡鬧?不吃飯就給我滾出去,或者說想讓我親自送你一程?”
餐廳的禿驢老闆聽到動靜,慌慌張張跑出來,被克洛克達爾一把薅住脖領子。
懷裡還被塞了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對方指著他的紅頭發小服務生說:“我要買下她。”
這一套絲滑連招令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但金錢的重量卻足以讓禿驢心花怒放,想都沒想即答:“您請便!”
“哈——?!”
黛可妮斯沖上來,推開克洛克達爾:“你清醒一點啊死禿驢!小心我把你縫在牆上一整天,連拉屎撒尿都不讓去!”
“死、死禿驢……小黛可你又罵我……”老闆頗受打擊,失了魂一般灑下幾顆小淚珠,但懷中的金幣卻及時給予了他力量,他破釜沉舟道:“早就受夠你的威脅啦小混賬!快滾吧,不然我就要讓你賠償這麼多年裡打碎的盤子!”
黛可妮斯大怒:“你說什麼——”
克洛克達爾恰到好處地接上一句:“我可以替她支付賠款。”
一道銀光閃過,禿驢老闆哀嚎一聲,已經被銀色的細絲牢牢縫在了牆上。
克洛克達爾偏頭一閃,嫻熟地躲過向他襲來的銀色細絲,手掌向左前方一抓,將黛可妮斯的肩膀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