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裡也盡是歡樂,樓道裡全是忙著打掃的同學,挑水的,擦玻璃的,掃地的,擦門的都有,時不時還能冒出一兩個高歌一曲的。
陳南深吸一口氣找到了文科一班,他站在人家教室門口朝裡邊看了一圈,柳媛踩著桌子擦玻璃,他直接走了進去。
雖然知道有不少同學朝他們看來,陳南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柳媛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不久,他們兩個站在樓道盡頭的窗戶前許久沒講話。
“電話打通了?” 除了這件事陳南想不到其他的。
柳媛垂眼點了點頭,“在人民醫院,她媽媽接的。”
陳南直覺肯定是出大事了,但樓道裡嘈雜不已,他沒多問只說:“晚上去看看她?”
兩個人站在窗戶前看著操場上的舞臺已經搭好,一群人站在前面正在除錯音樂裝置,黑色的大螢幕上閃動著“南寧市六十二中百年校慶”的字眼。
劉文靜天生小卷發,她說話又習慣性叉腰,被大家調侃包租婆她也是樂呵呵的一拳錘過去。她性格潑辣講話直接,大大咧咧的,喜歡八卦,喜歡找人談戀愛,誰能想到她會幹出喝安眠藥自殺的事。
柳媛想不通,她責怪自己沒有了解劉文靜。
陳南雖然不知道劉文靜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明白人的心就像一條皮筋,繃得越緊越容易斷。
或許劉文靜裝出來的樣子就是在繃著。
最後陳南和柳媛沒有去成醫院,劉文靜發微信說自己不想見人,說影響自己在大家心裡的形象。
柳媛怕刺激到她便決定過幾天再去。
校慶前一天學校沒有課程安排,學生可以到校上自習,也可以在家待著,需要彩排的同學操場集合。
江予作為主持人必到場,他的生物鐘雷打不動,早上六點就開始給陳南打電話。
沒睡醒的陳南半睜著眼嘀咕著下了樓,走進客廳又躺在了沙發上,“今天誰這麼早去學校,彩排不也是下午才開始。”
“新出爐的小籠包和餛飩不嘗嘗?”
陳南翻了個身,使勁嗅了嗅,是挺香的,他眯著眼看見江予一個人坐在餐桌旁,身體還是老實的躺在沙發上不動,“星星呢?”
“和我媽一起走了,一會兒涼了。”
陳南沙啞著說:“今天這麼早……” 音量越來越低,又閉上了眼。
已經吃完的江予搖了搖頭,陳南愛誰懶覺的毛病連他都糾正不過來,他也是覺得挺挫敗的,“早什麼,已經九點了。”
陳南迷迷糊糊的說:“不是才六點嗎,我再睡會兒。”
江予的手機開始播報起了當前時間早上九點零三分。
迷糊中的陳南忽的睜開了眼,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他眯著眼睛坐了起來。
這麼快就九點了?感覺有什麼事兒要遲到了。
陳南又飛快的跑上樓洗漱換衣服,昨天晚上睡覺前劉文靜給他發資訊說想見他。
陳南再次下樓時江予在沙發上看書,餐桌上還擺放著給他剩的早餐。
“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