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靠南那一間的客人訂了一年,就是人一直沒來,這都一個多月了,錢都花出去了,房間還是空的。這位客人也挺奇怪,我打電話聯系他,問他需不需要幫他把房間日期往後延一延,他說不需要,空著就空著。”
棠樾往樓上看了一眼,窗戶外,懸掛的風鈴在風中輕蕩,發出清越的聲音。
會議室裡人逐漸散去,明深拿著電話等在外頭,江亦行遲遲沒出來。
明深敲了兩下門,裡頭的人低聲說:”進。”
明深推門,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江亦行背對著站在會議室的窗邊,手邊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
”民宿那邊打來電話,問您大概什麼時候入住,需不需要把時間往後延一延。”
江亦行聽了兩秒,把手中的煙按滅了,”不需要,空著吧。”
明深原話轉告給民宿的聯系人,那邊備注好資訊,在電話結束通話前很熱情地說:”好的,期待您的入住。”
民宿是江亦行一個月前讓明深訂的,那天明深照常彙報完工作和未來一週的行程,江亦行聽完沒讓他立即出去,轉而提到這個民宿的名字。
明深迅速查到民宿的資訊,房型,價格,環境,問:”您要過去休息兩天嗎?”
江亦行沒回答,只是讓他訂下其中一個房間一整年。
江亦行在一場宴會上遇到傅其明。
對方站在宴會中心區域,數不清的人上前敬酒,風頭儼然蓋過宴會主人。
這兩年傅家風頭更盛。
傅其明借趙家得勢,一路迎風竟然能越過趙家,後來攀上江家,多少暗裡觀望的人咂舌,這一遭才真正是魚躍龍門,兩家在那之後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合作,但傅其明藉此得的方便只多不少。
這兩年江傅兩家的走動更多,趙家那個小輩跟江亦行來往頻繁,三家的聯系似乎更深,不怪傅其明有這個底氣。
江亦行沒多做停留,在人前露個面就驅車走了。一路行至市中心,彎彎繞繞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一傢俬廚。
門口已經有人早早候著了,見他下車一路引到一扇門前,江亦行推門進去,江致已經等候多時。
”文書下週一下來。”江致開門見山。
江亦行單手扯松領帶,第一下沒扯開,第二下帶著明顯的不耐煩,連著襯衫上的扣子一併扯掉。
江致皺眉:”之前沒見你這麼急過。”
江亦行靠在椅背上,沉沉吐出一口氣:”不想等了。”
江致說:”這次時間是長了些,上頭要釣大魚,沒問題也要扯出問題來。”他眯一眯眼:”傅其明正是風光的時候,這次一摔,恐怕要摔掉大半意氣。”
他看一眼江亦行,對方似乎對他今後什麼樣並不感興趣,只想單純看他摔下來。
”嫂子那邊?”江致坐直了些,他知道棠樾這兩年似乎並不在津南,但他們到底什麼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畢竟是傅其明的親女兒,這事一出到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多多少少會有影響。
江致難免多問一句。
”她是她。”江亦行摩挲著杯壁,眼裡的情緒起起伏伏,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