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有婚禮，她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祝福。
”換一種開始也不會變好。”茶餐廳裡，秦真意插起一塊西多士放進嘴裡，煉乳的香甜和麵包的松軟結合地恰到好處。
”換一種開始你們甚至不會看對方一眼。”秦真意告訴她：”你需要火一樣的愛人，而他比水還要冷。”
”你會被齊準打動，和他在一起，不就是因為他熱情，開朗，溫暖，他擁有的特質都是你渴望的。而江亦行，在你的描述中不難看出他是個有距離感的人。這種人想要靠近他本身就很難了，如果是你，你只會在看他一眼之後就離他遠遠的。”
秦真意說到這，想到了：”你之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最後，她說回去：”所以啊，如果不是這種合約式的婚姻，你們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
坐她對面的棠樾想了許久，好像確實是這樣，不得不說：”好吧。”
在露營地的那個晚上，當棠樾說出這句話之後，過了許久，棠樾聽到江亦行輕笑了一聲。
她當時沒有想通，現在想想，或許是在笑她的天真。
這麼輕易就被打動，這麼輕易就會心軟。
秦真意看了她好一會，問她：”棠樾，你喜歡上他了嗎？”
棠樾一怔，想了一會，誠實搖頭：”我不知道。”
她告訴秦真意：”說是喜歡，更不如說是習慣。”
”和一個人在一起三年，日夜相處，同進同出。有看不慣彼此的時候，也有難免依賴的時候。”
秦真意狀似不經意地提醒：”習慣同樣是件可怕的事。”
棠樾笑笑，說：”我知道啊，那又有什麼辦法。”
從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現在的處境。
秦真意解決完一整碟西多士，又喝下一大杯水，長長地吐了口氣。
”安心，這都是小問題。古人說，不涉及生死，都是小問題，不值一提。”
棠樾看著秦真意發青的下眼眶，點頭：”確實，比起你我的煩惱都不值一提。你有多久沒睡過一次好覺了？再熬下去你真要涉及生死了。”
秦真意用手機屏照了一下：”哪那麼誇張。”
她揉了揉眼睛：”我還得再趕一段時間，熬過了就休息。”
”都是急著要的嗎？”棠樾問。
秦真意抬手，讓服務員又加兩塊菠蘿油和一份雙皮奶，”不是，是我想趁這段時間多做點，把鐘明的債還完，我就辭職。”
鐘明是秦真意的資助人。
秦真意爺爺奶奶去世後能繼續上學，一部分是學校免了，另一部分是鐘明資助。
秦真意高二的時候被老師帶出去比賽，拿了一些小小的獎杯，鐘明就是那個時候注意到她並一直出錢讓她讀完了大學。
大二的時候秦真意拿了一座分量不小的獎杯，那之後名聲水漲船高，鐘明的商人本性顯露出來，他在文藝界深耕多年，多少畫作是靠捧的他一清二楚，秦真意成了他最好的基石。
”這些年他賺得也不少了，我總想著有年少扶持的情分在，最後送他這些就跟他分道揚鑣。”
棠樾說：”你有分寸就好。”
忙裡偷閑吃完這頓甜點，秦真意灰頭土臉回去繼續畫圖。
棠樾又坐了一會，手機響起來。她低頭看，是樊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