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是齊準的發小，兩家人從連港到崇寧都住在一個院裡，兩個人實實在在門對門長起來的。
季歆比齊準小一歲，大二那年考來的連港，跟齊準同系。
”她才大三吧？”
”是啊，她說想提前多瞭解一些關於實習的事，我覺得也是，畢竟這事宜早不宜遲，趁我還在學校多跟她說點。”
”嗯。”棠樾點點頭。
齊準回完了訊息，把手機螢幕朝下扣在桌上，”你真不打算考研了？”
”嗯，我想早點工作。”
齊準看著她的側臉：”也是，津南工作難找，要早做準備。”
棠樾從螢幕上移開目光輕聲說：”齊準，我沒打算回津南。”
”嗯？”齊準一怔。
他們在一起三年，棠樾很少提到她的家庭，齊準大概也能猜到她和家裡關系一般，但沒想過棠樾根本不回津南，其他地方的工作前景再怎麼樣也比不過津南。
這些東西從前齊準想得少，實習後現實擺在面前，他才考慮得多了些。
”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棠樾一時沒有說話。
她其實也沒有想好，只要不是津南，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似乎都可以。
連港就很好，這裡的冬季比任何地方都要漫長，新聞上說還有看到極光的可能。
大雪綿延無際，白茫茫的一片讓她覺得安寧平和。
”連港吧，我喜歡這裡。”
”好，”齊準握緊了她的手，”你在哪我就在哪。”
兩人的談話結束，棠樾繼續看文獻，齊準的手機又響一聲，齊準翻過來看了一眼，按了靜音，又扣了回去。他扯扯棠樾的衣袖：”還要看很久嗎？”
”應該不會太晚，這篇看完就回去了。”
齊準握住棠樾的手腕，”那，今晚出去住？”
棠樾聽懂他的意思，但有些為難：”這段時間應該不行，要看書。”
齊準松開手，表情很委屈：”那好吧。”
棠樾對他抱歉地笑笑，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捏：”忙過這段時間，我多陪陪你。”
”好。”剛剛的委屈瞬間不見。
圖書館裡一片安靜，齊準重新拿起手機，螢幕上是季歆的訊息：”來了嗎？”
齊準內心有點不耐煩，轉頭看見棠樾專注的側臉，看了一會，最終還是說：”那我先走了？還有點事。”
”怎麼了？”
齊準嘖了一聲：”就季歆，她們宿舍小組作業，差點資料，讓我送過去。”
”行。”棠樾轉過臉看著他，沒說什麼：”那你去吧。”
齊準起身背上包，垂頭看著棠樾，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真想好好和你待著。”
棠樾笑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許久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