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畫畫是一件很純粹的事情,她喜歡畫畫,因為畫畫能帶給她快樂。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和她抱有一樣的想法。在更多人看來,畫畫無非就是幫助他們達成目的的工具,
參加inspiration以後,她認識了許多人,也見識了很多以前從沒看過的畫法,她從中學到了很多,但她不認為自己要有什麼改變。
那些被外界吹捧得神乎其神的畫家,基本功甚至都沒有她紮實,他們高高在上,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或晉級或淘汰。
顧南星只覺得,如果握著畫筆的是這樣的人,那還真是有夠可悲的。
畫畫難道不應該純粹嗎?
難道不是將腦海中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繪制到紙上,從此讓不可能變成可能,讓遙不可及變成觸手可得嗎?
她不理解這些人。
也不理解那位點名要讓她拿不了金獎的人。
心中思緒千回百轉,顧南星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放到一邊,不再去想,“是啊。”
我畫畫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蘇容溫柔道,“這就對了,畫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讓看畫的人開心。”
“這才該是一名畫家,才該是一名好畫家。”
顧南星似有所感,贊同地點點頭。
站在一邊的顧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自覺被冷落,又重新貼上蘇容,將他擠了出去,“好了好了,你們父女兩談到這些就陷進去了!我跟月見多尷尬啊,快點打住打住,不談那些嚴肅的話題。”<101nove.ue的沈月見正盡職盡責地舉著手機)茫然地抬起頭:?
顧南星:“……”
蘇容:“……”
是你插不進話急了吧。
顧南星暗暗腹誹。
顧婉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大家都可以參與的話題,“星崽,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距離第三輪比賽還有一個月,不知道要不要等結果。”顧南星道,“如果要等結果的話,可能還得在這待一段時間,但應該也不超過兩個月;如果不等結果的話,應該一個半月之後就能回來了。”
“這樣啊。”顧婉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怎麼了嗎?”顧南星隨口一問。
“哦,沒什麼,我是在算日子。”顧婉也隨口一答,“你回來之後,不是就要和月見訂婚了嗎。”
沈月見拿著手機的手一晃,差點沒拿穩。
顧南星在那頭陷入沉默。
“難道不是嗎?”顧婉奇怪地看著女兒。
顧南星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月見的手都有些發抖,他垂下眼,同樣沉默不語,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她覺得訂婚的時間還是太早了,想要再遲一點,也是可以的……
他都可以的。
只要別不要他就行。
正當沈月見自怨自艾的時候,顧南星在那邊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那笑聲很輕,卻讓沈月見緊繃的肩膀在這一瞬間放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