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不對。
不妙不妙不妙。
顧南星腦子是這麼警告著自己,但手上卻做出與她的大腦相違背的指令。
最後的最後,顧南星的意識也有些渙散,隱約記得沈月見咬著她的耳朵,身體發著抖,輕輕地道。
“不要離開我。”
太糟糕了。
實在是太糟糕了。
顧南星頂著一頭睡亂的頭發,沉著臉坐在自己的床上。
沈月見一大早就不見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誰管他。
也不知道昨晚他受什麼刺激了,莫名其妙的發什麼瘋。
她下床的動作一頓。
等等,不會是……
她想到自己放在客廳的包。
連臉也顧不上洗了,她踩著拖鞋,小跑到客廳,果然看見自己的包正靜靜躺在沙發上。
包的拉鏈沒有拉好,那封粉粉嫩嫩的邀請函坦坦蕩蕩地裸露一角,顯眼到不行。
這絕對是看到了吧。
想起昨晚沈月見突然向她提出的喝酒邀請,他裝作喝醉被她扶回房間,後續再發生的一系列不可言說,環環相扣,真相顯而易見。
是該憤怒還是失望?顧南星抿了抿唇,想到沈月見藉著飲酒的名義算計她,又想到這段時間與沈月見的相處。腦海裡萬般場景掠過,最後浮現的,是昨晚沈月見在自己耳邊小聲啜泣著,一遍又一遍央求著她不要離開的話語。
她靜靜站在客廳裡,腦子裡思緒亂哄哄的。
房門那邊傳來動靜,顧南星轉身,對上沈月見看過來的視線。
“你起來了啊。”他言行舉止自然得像是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唯有唇上的些微紅腫證明瞭那一場綺夢並不是毫無考據,“今天怎麼起的那麼早。”
顧南星不明白他的態度怎麼能那麼自然,“睡醒了就起來了。”
她蹙眉,“你昨晚……”
“嘩啦啦——”塑膠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問話,沈月見微笑著將塑膠袋裡裝著的蔬菜拿出來,“嗯?怎麼了嗎?”
怎麼了嗎。
他居然問她怎麼了嗎???
“啊,說起來,我昨晚好像確實有些醉了。早上起來發覺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彷彿昨晚說著那點酒還不至於讓他醉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將自己的話忘的一幹二淨,對自己的行為也撇得幹幹淨淨,“抱歉,我昨晚沒做什麼失態的事吧?”
好像整件事的發生,只是顧南星一個人的獨角戲。
明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顧南星眼裡滿是冷意,卻也虛與委蛇地笑了笑,“沒有。”
冰清玉潔的月亮,又怎麼會故意放下身段來引誘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