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望著蕭韞和許妙儀離去的背影,鄭嫣咂舌感嘆:“好賢惠的男人。”
蕭無憂不屑地“切”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厲害的,我明天也學。”
鄭嫣笑道:“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事實證明,蕭韞在廚藝方面很有天賦,他做的酸梅湯味道很不錯,酸酸甜甜的一口下去,積累了一天的疲憊便被一掃而空,許妙儀一下子就喝了兩大碗。
蕭韞坐在許妙儀對面,撐著臉看她喝湯,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心裡無比有成就感。
據說,要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可不是他專門問來的,只是不小心聽說的,對,就是這樣。
許妙儀放下湯碗,看向蕭韞:“你怎麼不問問我今日的戰況?”
蕭韞輕笑道:“那還用問嗎?你肯定是魁首。”
許妙儀翹起唇角,道:“還挺有先見——是了,我確實是魁首,太子讓我去做金吾衛副率。”
蕭韞面色微變:“金吾衛副率需要帶隊在城中巡邏,很累的。”
“做武官哪有輕松的?”許妙儀寬慰道,“放心吧,我哪有那麼嬌弱?我就不信,這能比在軍營裡還苦還累。”
蕭韞嘆了口氣,依然愁眉不展。
他想讓許妙儀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與崇拜,卻又不願她受苦受累,實在是矛盾極了。
許妙儀起身走到蕭韞身邊,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酸梅湯很好喝,謝謝你。”
蕭韞紅了臉,慌忙錯開目光,語氣也有些不自然:“別說謝謝,應該的。”
許妙儀輕輕笑了一下,又輕輕貼上蕭韞的唇。
蕭韞呼吸一滯,心髒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他仰頭想要回應她,不料李梧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外響起:“郎君、娘子,該用晚膳了。”
許妙儀立馬直起身子,應道:“哎,來了!”
巨大的失落之下,蕭韞不禁心生怨恨,暗道以後得給李梧加一條規矩。
……
翌日一早,許妙儀前去金吾衛署報道。
許妙儀是光明正大比武奪魁得來的官位,眾人都很服氣,沒有人為難她。有同事上司認真指點,她又聰明,很快就步入正軌。
這份工作比她想象中的累一些,不過比起在軍營的日子好上許多,她越幹越有激情。
夏末時節的長安總是格外多雨,厚厚的陰雲滯留數日不去,一絲日光都不得見。
據宮中傳出的小道訊息,聖人的病情愈發嚴重,這也就意味著,太子和慶王兩黨的最後一搏即將到來。
京城中風雲變幻,朝野上下,群臣百官,人人夙興夜寐,在暗地裡謀劃、努力。
蕭韞雖然被停職,又負傷在家,但依舊深得太子倚重,時不時會被召去東宮商議對策,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清閑的。
許妙儀就不同了,她任務繁重,忙得不可開交,常常到夜裡才披星戴月地回來。
蕭韞每一天都堅持等她回來,兩人見了面,抱一抱,親一親,聊聊今日發生的事情,至多不過小半個時辰,許妙儀便打起哈欠要去睡覺了。
總之,兩個人聚少離多。
與此截然不同,蕭無憂和鄭嫣卻是日日膩歪在一起,蕭韞待在房間裡都能聽到兩人的笑鬧聲,煩躁得不行。
除此之外,蕭韞心裡莫名其妙地越發不安,不知是因為許妙儀,還是因為日趨白熱化的政鬥。
這一天午後,蕭韞從東宮出來,乘坐馬車路過一處供金吾衛將士臨時休息的武侯所,意外看見許妙儀和賀遠山並肩站在門口,有說有笑。
就像曾經看見許妙儀和簡青川談笑一樣,蕭韞的一顆心像是被泡進了醋缸子裡,酸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