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並不意外。
上次爭吵後,他只是搬出了侯府,並未真的遷出族譜。平陽侯還是他的父親,還把他當兒子,自然會“管教”他。
蕭韞深吸一口氣,叉手一拜,喚道:“父親。”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你還知道你姓蕭!你做那糊塗事的時候,可有半點考慮過蕭家?!”平陽侯猛地將旁邊桌上的茶具拂落在地,清脆響了一地。
蕭韞利落下跪:“兒子有罪。”
“你做出這等醜事,我蕭家百年清譽都被你毀了!”平陽侯怒不可遏,“拿家法來!”
很快,一根粗重的狼牙棒被遞到了平陽侯手中。
“我打死你個逆子!”
狼牙棒重重地落在蕭韞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壓出殷紅血色,蕭韞上身往前一個趔趄,唇角溢位一絲血跡。
還沒等他緩過來,又是狠狠一棒子落下!
一棒接著一棒,如疾風驟雨般襲來,蕭韞的後背很快就變得血肉模糊。疼痛錐心刺骨,他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向前撲去。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想的是:幸好沒讓妙儀知道,否則她會傷心的……
……
柳萱本以為自己能徹底脫離苦海,熟料她再次睜開眼,眼前還是平郡王的臉。
見柳萱醒來,平郡王化憂為喜:“阿萱,你終於醒來!”
柳萱閉上雙眼,期盼這是一場夢。
平郡王沉了臉色,用力抓住柳萱胳膊把她撈了起來,連聲質問:“阿萱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要自盡?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嗎?”
“愛?”柳萱嘲諷地一笑,睜開雙眼,露出淬了毒一樣的眸子,“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每天虐打我的男人嗎?我腦子還沒出問題!”
平郡王急忙道:“我那是一時糊塗啊!我每次事後不都跟你道歉了嗎?我都跪下來求你了,你還要怎樣?”
“跪下來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柳萱反問,“我也曾跪下來求你別打了,你聽了嗎?”
平郡王的目光一點點冷了下去:“柳萱,你果然是個沒有心的人。”
柳萱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平郡王驀地笑了出來,輕聲道:“是我把你寵壞了,得好好管教管教呢。待會兒我會讓人把門窗都釘死,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個黑屋子裡,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柳萱最是怕黑,聞言不禁瞳孔驟縮。
平郡王溫柔地撫摸柳萱的面頰,眼中盛滿變態的痴迷:“別擔心,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柳萱惡狠狠瞪著平郡王,恨不得把他掐死。
“你最好不要再有尋死的想法,”平郡王又道,“想想你的家人。”
柳萱嗤笑道:“反正他們也不關心我的死活,我又何必在乎他們。”
平郡王挑眉:“那明珠呢?”
柳萱冷硬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平郡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又強硬地把柳萱攬進懷裡,道:“阿萱,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柳萱絕望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