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氣極反笑。
皇帝冷笑:“一場宮宴出了幾波刺客,還沒有一個落網的!我看你們這些禁軍也是一幫飯桶!要不要朕把皇宮送給刺客住啊?!”
眼見龍顏大怒,周遭眾人紛紛跪了下去。
“看在今日是安樂壽辰的份上,朕就從寬處置:守衛宴會的所有禁軍罰俸、杖責。倘若還有下一次,你們項上的東西就都別要了!”皇帝說罷,冷冷掃了太子和慶王一眼,拂袖離去,帶走了大部分的禁軍。
慶王率先站起身來,幽幽盯著蕭韞,咬牙切齒道:“蕭二郎君真是好生能言善辯。”
“殿下過譽。”蕭韞不卑不亢。
慶王冷笑一聲,狠狠拂袖離去。
太子起身坐到椅子上,讓親衛將門窗守好。
蕭韞並不起身,依舊板正地跪著。
太子質問蕭韞:“告訴孤,你今夜究竟是去做什麼了?”
他知道,蕭韞若真收到那勞什子的密信,必定會告知於他,他們再一起布一出完美的局,而非像他所說的那樣單打獨鬥、無功而返。
蕭韞不得不坦白:“臣是去盜取張天師研製的仙丹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丹藥,呈遞到太子面前。
太子半是震驚半是疑惑,壓低聲音喝問:“你瘋了吧?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我不是要仙丹,只是想借聖人尋找仙丹的東風,找一個人。”
太子氣極反笑,指著蕭韞罵道:“你還真是好樣的!連聖人都敢算計!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知不知道一旦東窗事發,後果有多嚴重?!”
蕭韞叩首:“殿下恕罪,臣日後絕不會再如此莽撞。”
太子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沒好氣兒地問:“是你這兩日在找的那個許姓女子?”
“是。”蕭韞供認不諱。
太子冷笑,陰陽怪氣道:“你還真是個痴情種啊,真是叫孤好生感動。”
“臣不敢。”
“罷了。”太子擺了擺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殿下。”
蕭韞退出房間後,便叫了蕭無憂一道回家。
上馬車後,蕭無憂迫不及待地詢問今日情況。
蕭韞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蕭無憂聽得惴惴不安:“盜丹之事,聖人真的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嗎?”
蕭韞搖頭,道:“一般人很難想到我會盜取仙丹,聖人大機率只是覺得我想加害慶王。”
今夜之事,不過是一場混亂的黨派爭鬥,無關其他。
蕭無憂鬆了口氣:“那就好。”
蕭韞的宅院臨近皇城,很快就到了。進入宅院後,蕭韞登上高樓,於風露之中俯瞰朱雀門。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朱雀門轟然開啟,打破了夜的寧靜。數點火光從中湧出,接著又兵分數路,像網一樣在長安城中鋪開。
成了。
蕭韞靜靜看著這一幕,疲憊的面孔上露出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