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渾身作痛,但還能夠忍受,且本身也不是愛示弱的人,便沖他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還好。”
賀遠山還欲再說什麼,卻不料蕭韞突然擠到二人中間,硬生生將他擠退了幾步。
“蕭二你幹啥啊?”賀遠山懵了。
“想聽聽你們在說什麼。”蕭韞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勁兒用大了些。”
他話是這麼說,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慚愧。
不過賀遠山在這方面遲鈍得很,壓根沒聽出來,擺擺手道了聲“沒事”。旋即他把蕭韞拉到一邊,客客氣氣地商量:“我就和許娘子聊聊家常,沒你的事兒。你一邊去,別擋著老三我的好事兒。”
蕭韞勾起一個冷笑,假裝聽不懂:“什麼好事兒啊?”
“哎呀!”賀遠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說什麼好事兒?”
“你的事我怎麼知道。”蕭韞淡淡道。
賀遠山撇撇嘴:“也是,你個老鰥夫懂啥。”
蕭韞唇角抽搐,沒好氣兒地說:“莫非你不是?”
賀遠山“嘿嘿”一笑,道:“我起碼比你年輕兩歲。”
蕭韞:“……”
眼見賀遠山腳尖一轉就要往回走,蕭韞索性也不裝了,一把拉住他,咬牙道:“你死心吧,她已經心有所屬了。”
賀遠山一愣,問:“她成親了?”
“沒。”
賀遠山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那我不就還有機會嘛!”
蕭韞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又沉了幾分:“你不是她的理想型,她不會喜歡你的。”
“你不懂——”賀遠山故作高深地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我足夠努力,她一定會被我打動的。”
蕭韞:“……”
氣悶煩躁的情緒下,他竟生出幾分羨慕與傷感。
賀遠山可以隨心所欲地接近許妙儀,而他卻不能了,他必須得和她保持距離……
“郎君,接應的馬車來了!”李梧喚道。
蕭韞斂起思緒,叫了個女侍衛去扶許妙儀。
許妙儀沒有拒絕,客氣地跟蕭韞道了聲謝。
賀遠山卻是有些不樂意,痛心疾首地斥責蕭韞:“你這是不給老三我機會啊!”
蕭韞懶得理他,徑自往車上走去。
這馬車空間很大,裡面已經有三個郎中,再加上蕭韞三人也是綽綽有餘。
蕭韞讓許妙儀坐在最裡頭,接著拉起他們之間的隔斷簾,以便不亂男女大防。
郎中們為三人簡單地處理了傷口便退去外頭了,馬車緩緩駛動。
一路上,賀遠山想盡辦法與許妙儀搭話——
“許娘子,你芳齡幾何?家住哪裡啊?家中有誰啊?”
“許娘子,你這身好功夫都是跟誰學的啊?”
“許娘子,你來長安是做什麼的?”
……
許妙儀起初還禮貌地耐心回答了,但後頭就逐漸有些不耐煩了——這人怎麼跟之前的葉無憂一樣煩!
蕭韞也終於忍無可忍,嘲諷道:“明日上朝,我會向陛下舉薦你去戶部做事。”
“為啥?”賀遠山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