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只有能保證她安然無恙的,才是至臻之策。
許妙儀蹙眉道:“可是我們應該以大局為重。而且我傷得也不算重,實戰經驗又豐富,知道如何避險,不會出大岔子的。”
蕭韞仍是不大放心,又勸了許妙儀幾句。然許妙儀的態度十分堅定,他終究是拗不過她,只好無奈應下,暗想這次的計劃一定要完美……
許妙儀伸手點上地圖,開始重新規劃。
兩人全神貫注,其間氛圍難得融洽和諧。
然而沒多久,一道響亮的粗獷男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蕭二!蕭二!!!”
兩人不約而同地蹙了眉,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青年大步走了進來,他面板黝黑粗糙,劍眉星目,額角有道寸餘的疤痕——總之,他看起來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勁兒。
“你倒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蕭韞諷刺道。
“嗐,那麼見外幹嘛。”青年胡亂應聲,邊往裡走邊去看坐在蕭韞對面的人。
目光觸及到許妙儀面容的瞬間,賀遠山猛地頓住步子,目瞪口呆,喃喃道:“我草……”
他雖然直勾勾地盯著許妙儀,但他眼中沒有半分淫邪之意,有的只是單純對美的欣賞,故而許妙儀並不覺得十分冒犯。
但蕭韞的面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咬牙切齒道:“你若是腦子壞了,就回去換一個人來。”
青年回過神來,似乎明白了什麼,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旋即沖二人歉意一笑,道了句“不好意思”,來到蕭韞身旁坐下。
蕭韞正準備繼續說正事,青年便湊到他耳邊問:“蕭二,這是你相好?啥時候的事兒?我說你怎麼搬出來了,搞金屋藏嬌啊?”
青年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他嗓門本身就比常人大上不少,再小又能小到哪裡去呢?
一字不落聽見了的許妙儀:“……”
而這話落在蕭韞耳中,好像是在提醒他一個殘忍的事實:他於許妙儀已經是過去式了。
蕭韞心酸不已,給青年解釋起來也就沒了好氣兒:“她是被誣告者的好友,名叫許雙,有一身好本事,所以我請她來幫助破案。”
青年愣了一下,隨即眸中射出驚喜的光,腦子裡的想法脫口而出:“太好了!”
“好什麼好?!”蕭韞氣得不行,低聲呵斥道,“你記不記得自己是來辦正事的?”
“哎呀別生氣嘛,”青年賠笑道,“你繼續你繼續,我賀老三不插話了。”
蕭韞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又為許妙儀介紹道:“這是東宮左衛副率,賀遠山,太子命他來助我。”
許妙儀看向賀遠山,禮貌性地揚起一個微笑。
賀遠山一怔,臉頰發起燒來——他生得太黑了,故而臉紅起來就呈現出了一種怪異的色調。他聲音支支吾吾的:“不、不不用客客……”
話音未落,他忽而慘叫一聲,怒道:“蕭二你特麼踩我幹啥?!”
彷彿有頭猛虎在耳邊咆哮,許妙儀只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差點掛不住表情。
蕭韞面無表情地把腳從賀遠山腳背挪開,淡淡道:“不好意思,沒注意。”
許妙儀其實一直都看得出兩個男人的小心思,只是不想鬧得太尷尬才假裝沒看見。如今她實在忍不住了,嚴肅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是是是!許娘子說的是!正事重要!”賀遠山諂媚著,抽空瞪了一眼蕭韞,憤憤道,“蕭二啊,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
蕭韞:“……”
許妙儀:“……”
蕭韞看向賀遠山:“計劃還在商榷,待定下來了再告訴你吧,你先去其他地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