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韞在這方面沒有半點經驗,毫無頭緒。
思來想去,想去思來,他最終決定去找好友季明淵。
季明淵素負風流盛名,感情經歷相當豐富,不少青年郎君追求心上人都會找他出謀劃策,據說效果很不錯。
蕭韞到的時候,季明淵正一臉陶醉地聽美人唱曲兒。
見了蕭韞,季明淵很是意外,當即遣散了唱曲的美人,又邀蕭韞入座,同時調侃道:“喲,大忙人蕭少卿?怎麼有功夫來找我了?”
蕭韞一臉鄭重地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季明淵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還有你求我幫忙的時候——什麼忙啊?”
蕭韞深吸一口氣,道:“我心悅一個女子……”
話音未落,便聽得“噗”的一聲,季明淵剛入口的茶水又被噴了出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果真有心悅的女子?誰啊?”
“這個你先別管。”蕭韞道,“總之,我和她曾經……好過。”
“怎麼個好法兒?到哪一步了?”季明淵滿臉八卦地問。
蕭韞“嘖”了一聲,狠狠一記眼刀掃了過去。
季明淵連忙斂起輕挑:“你繼續說。”
蕭韞開始娓娓陳述他和許妙儀的故事,記憶隨著話語不斷閃回,說到最後,他居然有幾分哽咽。
“你說,我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她呢?”蕭韞虛心請教,抬眼看向季明淵。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季明淵正死命地捂著嘴,臉色漲得通紅,眼中幸災樂禍的笑意幾乎溢了出來。
“你笑什麼?”蕭韞慍怒道。
季明淵把一生中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卻還是憋不住,笑得前俯後仰,直拍大腿:“我就說我猜對了吧!沒想到蕭二你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啊!”
蕭韞:“……”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掏出匕首狠狠扣在桌上。
季明淵登時收起形容,端正坐姿,一本正經地說:“別急,我這就幫你想想。”
沉思半晌,他面露難色,“嘶”了一聲,道:“你這個確實是有點難辦啊……”
蕭韞心下一涼。
連季明淵這種情場高手都覺得難辦,難道他與她就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話說,你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嗎?”季明淵忍不住問,“像你這樣優越的條件,喜歡你的娘子一抓一大把,比她好的多了去了。”
蕭韞墨眉微蹙,沉聲道:“在我眼裡,她就是最好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變。”
“得,還挺痴情。”季明淵啼笑皆非。
“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就不多打擾了。”蕭韞冷臉站起身,警告道,“今日之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等等——”季明淵忽地語意一轉,笑嘻嘻道,“我也沒說不能辦啊。”
說著,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合攏搓了搓,做數錢狀。
“可以。”蕭韞毫不猶豫地說,“只要能成功,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包括上次聖人賞你的那匹西域進貢的寶馬?”
蕭韞咬咬牙,忍痛割愛:“可以。”
季明淵立即站起身,大開大合地朝蕭韞作了個揖,抑揚頓挫地說:“屬下必為主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韞:“……”
他無語地撇了撇嘴,道:“得了,你還是快想想辦法吧。”
季明淵伸出一根手指,一臉高深莫測地說:“追愛三十六計之第一計:知己知彼,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