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許兩人步入房間,只見床上躺著的青年蒼白瘦削,整張臉被一股陰鬱病氣籠罩著。
蕭韞忍不住在心裡比較起來:此人生得太過女氣,不如他英姿煥發,身長也比他矮上幾分,肩背更是不如他寬闊挺拔,身材肯定也比不上他……
許妙儀則滿心憐惜,嘆道:“也不知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蘇醒……”
蕭韞聽她關心別人,心裡堵得慌,但還是勉強寬慰她:“總會醒的。”
許妙儀點點頭,忽而察覺簡青川的眼睫微微顫動了幾下。她驚喜不已,屏住呼吸等待。
簡青川緩緩掀開眼皮,露出漂亮的褐色眸子。
許妙儀笑道:“你終於醒了!”
見狀,蕭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簡青川面色驟然一變,猛然坐起身來,同時迅速環顧四周。他似乎想要逃跑,然而大約是牽動了傷口,他眉頭一蹙,僵在了原地。
“是我呀簡青川,”許妙儀柔聲寬慰,“你別緊張,這裡沒人會害你。”
簡青川扭頭朝蕭許兩人看來,目光落到蕭韞面上時,他詫異道:“向……玉?”
許妙儀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改頭換面”了,連忙解釋道:“我是許雙呀,之前那那紫色胎記是我偽造的。”
簡青川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他快速垂下眼睫,周身的淩厲氣場隨之減弱,虛聲道:“抱歉,是我……過激了……沒想到,你竟是女子。”
“沒關系的,”許妙儀善解人意,“你傷得如此之重想必是遭人迫害,警惕些也正常。”
簡青川彎了彎嘴角,艱難地行了個叉手禮,誠懇道:“多謝……許娘子、向兄相救……簡某實在感激不盡……”
“無妨,舉手之勞罷了。”許妙儀客氣一笑,又猶豫著問,“是何人傷的你?”
簡青川嘆了口氣,低聲道:“是以前的一些仇家。我身中奇毒,他們趁我毒發之際……”
“原來如此。”許妙儀眼中憐惜更甚,“這段日子你就放心在這裡休息吧,這裡很安全。”
簡青川頷首,又勉力說了一番感激的話,叫他那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了。
出於哀憐之心,許妙儀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回程路上,許妙儀察覺到蕭韞情緒不佳。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麼,她有些無奈:“我只是把他當普通朋友。”
“我沒有生你的氣。”蕭韞道。
他只是討厭那簡青川。
“那就好。”許妙儀鬆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後,蕭韞問李梧:“你覺得那簡青川怎麼樣?”
李梧明白,有時候主子們問話並非是真的想聽你的答案,而是想讓你說出他心中所想,給他一個階梯。
李梧想了想,道:“自然是比不上郎君您萬分之一。”
“這種顯而易見、眾所周知的就不必特地說出來了。”蕭韞道。
李梧:“……”
斟酌片刻,李梧道:“屬下覺得有必要敲打一番這個簡青川。”
蕭韞深以為然。
畢竟許雙強大聰慧、人美心善,愛上她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翌日一早,蕭韞來到安置簡青川的小院。他冷著臉,連一句客套話都沒說,直接吩咐屋中侍女:“你們都出去。”
簡青川正倚在床頭,面上較之前多了幾分血色。見了蕭韞,他不禁面露幾分驚愕:“向郎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