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可不是擔心她!他只是怕她一直纏著自己,影響自己睡眠。
蕭韞沉思半晌,開始學著記憶裡母親哄孩子的樣子,伸手輕拍許妙儀的背。
這是他第一次哄人入睡,起初動作還比較僵硬,但沒多久就漸入佳境。
許妙儀漸漸歸於平靜,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蕭韞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輕輕撥開她的手,扶著她躺了回去,替她蓋好被子。
接著他應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他卻立在床邊久久沒有動作。他垂眸看著許妙儀的睡顏,
眸光複雜。
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
翌日,許妙儀早早就醒了。
以往,由於多年的軍旅習慣,她一睜開眼就能立馬坐起來,絕不賴床。
而今日她卻一反常態地再度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福禍相依吧,她雖然回到了那個可怕的蛇窟,卻也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兄長。兄長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眠。
那感覺十分真實,叫她無比眷念,甚至不願醒來……
這時,隱隱約約地,一道微弱的呼聲傳來:“冷……”
許妙儀懷疑是自己聽岔了,連忙側耳細聽。
“冷……”
這次許妙儀聽清了,正是蕭韞的聲音。
她心頭一顫,扭頭往地鋪看去,只見蕭韞整個人蜷縮著,止不住地打著顫兒,面上冒著冷汗,眉頭緊鎖。
許妙儀連忙披衣下床,伸手去摸蕭韞的額頭,剛一觸碰到,她便猛地縮了回來,為這滾燙咂舌不已。
怎會突然高燒至此?莫非是昨天坐在車轅上吹了風、又睡在地上的緣故?
許妙儀不禁心生愧疚,急忙出門找到李梧,將蕭韞的情況告知於他,讓他快快進城去請郎中。
李梧立即領命離去,許妙儀又問店家要了一塊帕子、一壇酒、一盆溫水。她回到房中,先將蕭韞抱到床上,接著又以酒水混合物浸濕帕子,敷在他的額頭。
沒多久,那冷帕子就變成了熱帕子,許妙儀又將其重新浸濕,再次敷了上去。
如此反複數次,蕭韞的體溫終於低了些許。
許妙儀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守在床邊,時不時探探他的體溫。
不知過了多久,蕭韞悠悠醒轉。見了許妙儀,他先是一怔,旋即眸中漾起暖意。
許妙儀扭過頭去,冷硬道:“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點暈。”蕭韞聲音沙啞,“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除了我還能有誰啊?”許妙儀沒好氣兒道。
蕭韞扯出一個笑,由衷感謝:“謝謝。”
“若非出於大局考慮,我才懶得管你!”許妙儀冷哼著,起身欲走。
不料,她的手突然被人拉住,緊接便聽見蕭韞說:“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