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自然是不能告訴她的。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覺得他心思骯髒,從而厭棄他、遠離他。他寧可死,也不願看這種情況出現。
他想找一個藉口搪塞,可此刻他的腦子像是生鏽了一般,轉得格外緩慢。
他從未如此無助過。
許妙儀見蕭韞一臉羞憤欲死,耳根鮮紅欲滴,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低頭看去,發現蕭韞只濕了腰腹以下部分,方才的異稟天賦已經收斂了許多。她遲疑著說:“你淋冷水該不會……是因為……”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欲……火難耐吧?”
她竟然看出來了!
蕭韞面上血色登時褪盡,下意識地急忙反駁:“不是!絕對不是!”
“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蕭韞:“……”
許妙儀啼笑皆非:“哪有用這種法子的?”
蕭韞絕望地閉上眼睛。
許妙儀觸類旁通:“莫非你昨夜……也是這個原因?”
事已至此,蕭韞只好破罐子破摔般“嗯”了一聲。
許妙儀原本的一腔猜忌悉數化為尷尬。
原來她一直在揪著別人的私密事盤問!難怪蕭韞如此羞憤!
她努力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不能怪她,她事先也不知道,都是命運弄人!對,沒錯,都怪這個老天!
忽地,蕭韞低低笑了一下,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
一句近乎於自毀式的話語,但又隱隱地含著一絲卑劣的期盼。
“當然不會啊,這不是人之常情嗎?怎麼能跟品格扯上關系?”許妙儀納罕道。
蕭韞聽到了夢寐以求的回答,反卻而覺得不真實,愣愣地問:“真的嗎?”
從小,他的父親就告訴他,男女情慾是邪惡的,而若在他人面前展露這種慾望,則更是罪大惡極。
許妙儀嘆了口氣,失笑道:“是人都會有慾望的,性也是其中之一,我也會有這種慾望啊。這無可厚非,只要不過度放縱就好。”
蕭韞眸光微動,只覺彷彿有一股春水淌過心間,將他的心髒撫慰成柔軟一片……
許妙儀咳了咳,又擺出長輩的姿態教育道:“冷水淋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本來就有風濕骨痛,哪裡還能這麼折騰?你下次可千萬千萬不要再這樣了,別讓人為你擔心!”
反正如今事情都捅破了,也不差這一句。
蕭韞點點頭,莫名覺得此時的許雙像個年長於他的阿姐,而非十七歲的姑娘……
這時,他突然瞥見許妙儀開始脫外衣,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你你你做什麼?”
許妙儀頓了一下,隨後繼續手上動作,並邁開步子緩緩靠近他,輕笑道:“怎麼,你怕我?”
她嫵媚的笑眼與他夢境中的景象重合,先前好不容易壓下的慾念再度抬頭。
蕭韞慌亂地別過頭去,素來舌燦蓮花的嘴變得支支吾吾:“許雙你、你……別、別這樣……這樣不好……”
許妙儀並不打算放過蕭韞,步步緊逼,含笑追問:“哦?這樣是哪樣?又為什麼不好?”
很快,蕭韞的後背抵到了堅硬的牆壁,實在退無可退,而面前的許妙儀距他不過一尺之遙,身上只著一層單薄寢衣,笑靨如花。
蕭韞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打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