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嗯”了一聲,吩咐道:“找幾個可靠的人,安插進藍家東局。”
“是。”
回到房間後,李梧忍不住詢問:“郎君,您是不是討厭那個簡青川?”
蕭韞眉頭緊皺:“我哪裡討厭他了?”
李梧:“……”
這不是很明顯嗎?
蕭韞說完自己也沉默了,捫心自問,他好像確實不喜歡這個簡青川,一聽見他的名字就煩。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李梧善解人意地問:“可要屬下悄悄處理了他?”
蕭韞搖頭:“不必,讓人正常照料著就是。”
畢竟他和簡青川也沒什麼大仇大怨,不至於下死手。再者,許妙儀也是替簡青川付了錢的,他收了錢就應該辦好事。
這時,外頭有小廝稟報說熱水準備好了,蕭韞便動身去浴房。
脫衣服的時候,他意外摸到了那枚月牙狀白玉玉佩,於是叫了李梧進來,問:“這玉佩是怎麼來的?”
李梧錯愕道:“郎君您……忘記了?”
蕭韞點頭。
李梧心想:這玉佩的主人一直是郎君的心結,如今郎君因機緣將其忘卻,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人總是該往前看的。
雖然郎君以後可能還會想起來,但哪怕只忘記一天也是好的。畢竟忘記一天,就輕松一天。
思及此處,李梧答道:“這是郎君您自個兒購入的,特別喜愛,因此日日帶在身邊。”
“是嗎?我怎麼隱隱覺得是別人送的呢?”蕭韞蹙眉。
“郎君您記錯了。”李梧一臉堅定地道。
“……好吧。”
沐浴過後,李梧端來碗參湯遞給蕭韞。
蕭韞伸手要接,卻忽然又頓住了,問:“給許雙送了嗎?”
李梧沒想到自家郎君會突然問這麼一句,心中驚疑不定,但還是如實答道:“沒呢,這是七十年的上黨人參,有價無市,我們這兒存量本就不多,如今是最後一片了。”
蕭韞抿了抿唇,收回手:“給許雙送過去吧。”
“啊?”李梧錯愕不已,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身體底子不好,需要養養。”蕭韞淡淡地說。
李梧端著參湯走出房門,和蕭瑟的秋風撞了個滿懷的時候,仍覺身在夢中。
郎君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
然而更令人驚掉下巴的還在後頭。
夜裡,蕭韞嫌待在房中憋悶,決定去外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