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接受了,由鄭嫣扶著躺回床上。
鄭嫣開始施針,隨著一根根銀針刺入面板,疼痛感逐漸消失。
許妙儀扯出一個笑:“謝謝嫣兒,我覺得好多了。”
“那就好。”鄭嫣鬆了一口氣,收了銀針,又遞給許妙儀月事帶和新褲子,“姐姐換上吧。”
“多謝。”許妙儀感激不已。
待許妙儀換上月事帶和新褲子後,鄭嫣吹滅燭火,重新在許妙儀身邊躺下。
臨睡前,鄭嫣囑咐道:“姐姐若是痛了,隨時叫我哦。”
“好,謝謝。”
“不用不用,姐姐對我恩重如山,這點小事算什麼……”
許妙儀的內心大為觸動,一時卻又不知說些什麼,良久才輕輕道出一句“晚安”。
“晚安。”
……
翌日,許妙儀醒來時,身邊已經不見了鄭嫣的蹤影。
她披衣下床,一出門就撞見了蕭韞——他也剛好出門。
初冬柔和的陽光慷慨地撒在他面上,為他蒙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蕭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彎起眉眼一笑,柔聲道:“早上好。”
許妙儀回以微笑:“早上好。”
“許兄今日的面色似乎格外蒼白,是傷口裂開了嗎?”蕭韞問。
許妙儀搖頭,道:“是來葵水了。”
蕭韞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猶豫著問:“來葵水會很不舒服嗎?”
他沒怎麼接觸過女子,看過的醫書上也沒有詳細介紹葵水,他對此自然也是一竅不通。
“那當然了,流的可是血。”許妙儀道。
蕭韞面色微變,有些難以置信:“血?!”
“對啊,還要持續流七天呢。”許妙儀道。
連續七天血流不止,蕭韞光是聽了就覺得不可思議,喃喃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呢……”
“這就是孕育生命的代價啊。”鄭嫣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了,科普道,“女人的身體一直在為生育做準備,所以才會有月經。”
蕭韞愣怔少許,低低感慨:“女人生來就是比男人厲害很多啊。”
每月要受這樣的苦楚,卻從不主動提及,比所謂的“大丈夫”勇敢多了。
許妙儀頗感意外,笑道:“難得聽你說這麼好聽的話。”
蕭韞:“……”
“姐姐現在感覺怎麼樣?”鄭嫣笑著岔開話題。
“已經不疼了,”許妙儀誠摯感謝,“謝謝你的針法。”
蕭韞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用過早膳,鄭嫣端了碗補氣血的湯藥給許妙儀,許妙儀喝了藥便照例在庭中教鄭嫣習武。
蕭韞坐在不遠處的簷下觀看,眼角眉梢俱是溫和笑意——他也不知為何,今日的心情格外愉悅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