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許妙儀除掉藍家的信念又堅定了幾分。
蕭韞點點頭,道:“我雖說是食君之祿,但歸根結底還是享用百姓的俸祿,既如此,我理應為百姓赴湯蹈火。”
許妙儀誠摯贊道:“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
蕭韞毫不謙虛地笑:“那是自然,許兄可要見賢思齊啊。”
許妙儀:“……”
她還是繼續吃烤魚吧。
一口氣吃下兩條烤魚,許妙儀成功趕走了饑餓,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蕭韞清了清嗓子,以一種格外鄭重的語氣說:“那個,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什麼?”
蕭韞深吸一口氣,又閉了閉眼,彷彿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我們成親吧。”
許妙儀被這句話驚得差點嗆到,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麼?!”
蕭韞看著許妙儀的眼睛,認真地重複:“我說,我們成親吧。我既然親了你,就要對你負責。”
許妙儀唇角抽搐,嘲諷道:“你親了我,還想跟我成親——想得可真美啊!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蕭韞沒想到許妙儀會這樣回答,不由得面色微變。他咬牙道:“怎麼就是我想得美了?我配你難道不是綽綽有餘?”
許妙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那麼自信行不行?”
她為大周開闢了數百裡江山,名垂青史、功蔭後世,蕭韞這初出茅廬的崽子要趕上她還遠著呢!
蕭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冷冷譏諷道:“是我眼界低了,不知許兄胸懷青雲之志。”
許妙儀經他這麼一陰陽,更是氣得不行,惡狠狠別過頭去。
不知是否是怒氣使然,她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疼。思索片刻,她起身往密林裡走去。
蕭韞見狀不禁目露詫異,下意識地追問:“你要去哪兒?”
“你管我去哪兒。”許妙儀冷哼著,腳步一刻不停。
蕭韞一怔,旋即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收回目光沒再說什麼,也沒跟上去。
許妙儀走進林中,俯身觀察綠油油的雜草叢,希望從中找出些可用的草藥。
她看得太過認真,沒能注意到腳下路況,踩上了一塊帶青苔的石子。一個打滑,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只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屁股生疼。
許妙儀煩悶地嘆了口氣,想要站起身來,卻發覺左腳腳踝生疼,她一連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只好就地開始揉腳踝。
這時,腳步聲響起,許妙儀抬頭看見了蕭韞的身影,但他並非是往她這邊而來。
蕭韞瞥了許妙儀一眼,又快速挪開視線。
許妙儀糾結了一下,開口喚他:“等等。”
蕭韞頓住步子,卻並沒有看向許妙儀,只是沒好氣兒地問:“做什麼?”
“幫個忙扶我一下唄,我們好歹也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蕭韞冷哼道:“方才不是讓我不要管嗎。”
許妙儀:“……”
這人氣性還挺大。
罷了罷了,不跟小輩計較。
許妙儀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道:“好了,別生氣了。我方才在氣頭上,說話確實難聽了些,我跟你道歉。”
“但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太草率了,既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且不說別的,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若非要湊成一對,必是怨侶,豈非錯上加錯?”
“再說了,《孟子》有言:‘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權也。’既是權衡之策,就沒必要以禮法的眼光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