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郎君要與禦史做生意,屬下這裡有一則訊息,想必能夠幫到郎君。”蕭韞道。
“哦?”藍鈺這才掀起眼皮,眸中透出些許興味。
“聽說禦史最信任的李侍衛好鬥狗,”蕭韞道,“郎君若能送一隻好狗過去,想必李侍衛會為您說上幾句好話。”
“你,是如何知道的?”藍鈺盯著蕭韞,眸色沉沉。
“某曾有友人與李侍衛是同鄉。”蕭韞說得十分自然,“那位友人就是送狗討好了李侍衛,所以才謀得一官半職。”
藍鈺不語,只是眯眼打量蕭韞。良久,她方來了意味不明的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蕭韞離開,站在一旁的侍從詢問道:“郎君,您覺得……?”
“做。”藍鈺道,“他身在我的地盤,料想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給我使絆子。”
蕭韞一推開房門,便見許妙儀迎了上來,望向他的眸光澄澈盈潤。
“如何?”許妙儀期盼地問。
蕭韞迅速錯開目光,淡淡道:“她並未正面表明態度,但想必她不會拒絕嘗試的。”
許妙儀如釋重負地輕舒一口氣。
蕭韞認為沒什麼好說的了,繞過許妙儀就要往自己的案邊走。
許妙儀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他而去,遲疑著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蕭韞被這出乎意料的話語叫停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似是埋怨又似是欣喜。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不該如此,強行冷下情緒,搪塞道:“家中私事。”
許妙儀“哦”了一聲,順口安慰道:“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真誠地祝願你,煩惱早日消散。”
蕭韞默了默,道:“多謝。”
一日後的上午,“藍鈺與蕭禦史交易成功”的訊息如插上翅膀一般在鏢局傳開。藍鈺還特地把蕭韞叫過去,賞賜了一些財物。
幾家歡喜幾家愁。
許妙儀當然是歡喜的。
因為藍氏兄妹已經著了他們的道了。
蕭韞作為朝廷特派的監察禦史,更作為平陽侯世子,不用想就知道他會是藍鈺等人眼中的肥肉。因為一旦勾搭上他,就代表打通了京城的渠道,其背後利益不言而喻。
所以,蕭韞以禦史的身份透露出購買奴隸的想法,必定會引起藍氏兄妹的爭奪。
再由“向玉”幫助藍鈺提供拿下這樁生意,不但能夠獲得藍鈺的信任,還能加劇藍氏兄妹的矛盾,一石二鳥。
當然,這遠遠不夠……
許妙儀問蕭韞:“計劃沒有變動吧?”
蕭韞搖頭。
許妙儀點點頭,道:“那就是按原計劃進行,我們明夜就得行動了。”
“嗯,需要的東西某已經準備好了。”蕭韞回答的聲音沉悶得明顯。
許妙儀想起蕭韞這兩天一直怏怏不樂的,忍不住道:“你……如果實在煩心,可以將事情掐頭去尾地與我說一說,我開導開導你?”
再怎麼說,她也是比蕭韞多活了十幾年,還是有資格做這個心理諮詢的。
蕭韞眸光微動,隨即又快速冷了下來,沉聲道:“不用。”
“那好吧。”許妙儀也不好再勸,“那我只能默默祝福你了。”
蕭韞瞥見許妙儀目露失落,不受控制地問道:“你為何總是關注我的心情?難道……這對你很重要嗎?”
但問完他就後悔了——為什麼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許妙儀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怪:“我們也算是朋友吧,互相關懷一下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