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人群一擁而上,蕭許兩人功成身退。
二人本打算直接離開,誰料沒走幾步便被人攔住了路——正是那白衣青年。
青年鄭重地叉手朝兩人一拜,道:“二位郎君大恩大義,在下實在不勝感激……”
他聲音溫潤,一派如玉郎君的氣度。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多禮。”許妙儀笑道。
青年卻繼續說道:“在下想請二位共進晚膳,聊表感謝,不知……”
“不用不用!”許妙儀連忙推辭。
見青年啟唇還欲說些什麼,許妙儀拉起蕭韞就跑,一路狂奔,直到醫館二樓才停下來。
許妙儀氣喘籲籲,用手撫著胸膛給自己順氣兒。
“許兄還準備牽到什麼時候?再這樣,我可就要收費了。”蕭韞冷不丁地開口,語氣不善。
許妙儀這才意識到他們的手還牽在一起,於是連忙收回手。
蕭韞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到窗邊位置坐下。
許妙儀坐在蕭韞對面,並未察覺到他的異常,自顧自地品鑒糕點。
蕭韞眉頭緊蹙,心煩意亂。
明明許妙儀的手已經離開,卻仍有溫度和觸感殘留……
終於,他站起身來:“我下去一趟。”
“你做什麼去?”許妙儀問。
蕭韞搪塞道:“更衣。”
許妙儀“哦”了一聲。
冰涼刺骨的水自掌心淌過,蕭韞的心方漸漸寧靜下來。他輕籲一口氣,暗想: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蕭韞回來時,許妙儀敏銳注意到他雙手通紅,忍不住詢問:“你手怎麼了?”
“洗手了。”蕭韞下意識地將手往後藏。
許妙儀“哦”了一聲,只當是貴族子弟慣有的潔癖,並沒有多想。
用膳期間,許妙儀敏銳地察覺到了暗中的窺視,於是低聲對蕭韞道:“魚兒上鈎了。”
蕭韞面色也十分凝重,低低“嗯”了一聲,道:“我感覺到了。”
許妙儀揚起唇角,道:“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蕭韞看了許妙儀一眼,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也不知這究竟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用完膳時,已是暮色四合。
走到規劃好的岔路口時,蕭韞猶豫片刻,抬手搭上許妙儀的肩,鄭重道:“別怕,放心大膽地走。”
“誰怕了?”許妙儀不屑道。
蕭韞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