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醒了!”一道陌生的女聲傳來,飽含驚喜。
許妙儀側頭看去,只見床邊坐著一個穿藍白襦裙、梳雙髻的年輕女子,手上拿著帕子,正滿臉欣喜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這是哪兒?”許妙儀喉嚨幹澀,聲音因而無比嘶啞。錦被下,她的身體悄然緊繃。
女子道:“這是蕭禦史的宅院,我是禦史派來伺候您的,您叫我青青就好。”
許妙儀鬆了一口氣,又努力彎起唇角,道:“謝謝你照顧我。”
青青受寵若驚,忙道:“娘子不必客氣,這是奴婢的本分。”說著,她站起身來,“既然娘子醒了,奴婢這就去請郎中為您複診。”
不多時,青青領著一個中年郎中來了。郎中為許妙儀把過脈,表示她已無大礙,但近一個月最好不要有劇烈運動。
許妙儀頷首應下,心中生出幾分擔憂與沮喪:萬一恢複太慢,影響到以後的計劃怎麼辦?
青青送郎中離開後不久,外間傳來恭敬的行禮聲:“郎君。”
透過屏風,許妙儀看見一道頎長的影子走了進來,在椅子上坐下。
“感覺如何了?”是蕭韞的聲音。
“好多了。”許妙儀答道,拱手朝蕭韞一拜,“多謝蕭兄相助。”
蕭韞道:“這兩日先在這裡住下吧。如今你我傷情不穩,若是那鬼臉狂徒捲土重來,我們二人難以招架。”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們有傷在身,和嶽強那邊交代也不難。”
許妙儀覺得有理,點頭應道:“好。”
蕭韞又道:“我已將鬼臉狂徒的體態特徵告知公廨,他們會加緊排查。”
許妙儀忍不住面露憂色:“那人瘋瘋癲癲、心狠手辣,偏生又武功高強,實在是棘手得很。趙家貪腐,青州的官兵素質應該不高,恐怕……”
“放心,我會讓下屬去幫忙的。”蕭韞寬慰道。
許妙儀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猶豫著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蕭韞聲音含笑:“應當是比許兄要好上一點。”
許妙儀:“……”
早知道不問他了。
許妙儀抿了抿唇,又道:“這幾天的醫藥費、住宿費、夥食費,我都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蕭韞頗感意外,道:“不必見外,某不差這點錢,就當是與許兄交朋友了。”
“就算是朋友也得還,這是我的原則。”許妙儀堅持。
蕭韞無奈,道了一聲“行”,起身往外走:“許兄先休息著吧,某不叨擾了。”
許妙儀不是個閑得住的人,第二天就堅持要出去曬太陽。
青青拗不過許妙儀,只能扶著她出門。
許妙儀雖然筋脈受損,但基本行動還是沒問題的,只是速度慢上許多。她由青青攙扶著來到一處小花園,在露天的石凳上坐下,仰頭感受溫暖的陽光。
倏地,她捕捉到了一絲輕微的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