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妹花正在剝玉米粒,瞅見新添了大家夥便趕過來瞧瞧。
十一旅正團級以上幹部的院子已經接通自來水了,那幾家都有洗衣機。沒接通自來水的呢,也有個別買了,比如李娜,郭團長疼她,比如柳淑芳,她弟當海員錢多,但平時洗起衣服來還得來回的提水。
廖政委級別還沒到,馬妹花之前就沒想過買,拿到了洗衣機票券獎勵還和別人換成了別的。她幹活利索又有勁,在她看來,有那閑工夫來回提水,她幾件衣裳早都洗完了。
蘇麥麥從屋裡拿來換下的床單被套扔進去,倒了水漫過水位線,便開動起來。
馬妹花聽著那嘩啦嘩啦的搖響,稀奇地嘖道:“就這轉過來轉過去的玩意,能洗得比手幹淨?”
蘇麥麥答道:“我力氣小,洗一次被套老費勁了,用洗衣機能省事些。把水倒進去讓它洗,自己還能去幹別的活,幹完過來衣服也洗幹淨了。冬天還能護手,不用被凍著。”
排水的時候,馬妹花看著那汩汩流出的泡沫水,暗暗的就也有些心動起來。
她聽蘇麥麥教的方法,最近用港産的珍珠霜抹臉,用便宜的雪花膏擦手。還別說,她以前只當自己三十三四人老珠黃了,結果呢,塗完那些霜啊膏的臉嫩手滑,有時候睡覺前廖滿倉那家夥還會忍不住盯著她看幾秒。
聽到洗衣機冬天能護手,馬妹花就覺得可以搞上一臺來。不過,她得先讓廖政委把電視機搞定了。
要不怎麼說小蘇搬進來後,生活都豐富多彩呢。馬妹花以前看電視機,那就是個大黑盒子,有個毛線意思。
最近她經常過來小蘇家湊電視看,看電視裡的歌曲演唱、新聞聯播、電視劇演員,覺得眼界都不一樣了,說普通話都標準一點。馬妹花便催著廖政委趕緊也去搞臺電視機,晚上兩口子也能少鬥兩句嘴。洗衣機就等年後再看,這大兩件下來得花小一千塊錢嘍!
晚飯蘇麥麥做了老燕京炸醬面,還有在市裡熟食店買的鹵豬蹄、醬牛肉,炒了一盤酸辣土豆絲,青椒臘腸。
到了入冬季,北疆新鮮的綠葉菜就很少了,基本日常就只是白菜、蘿蔔、土豆這些易儲存的。
在部隊供銷店還比地方上有優待,比如從山東運來的凍帶魚凍鯧魚,以及南方調來的冬瓜、大芹、芥菜頭等蔬菜種類,不過得每天趕早去買,去晚了就買不到。
所幸她今天在市裡的蔬菜店,買回來了黃瓜、綠豆芽還有紅心蘿蔔。蘇麥麥用刨絲器推成細絲之後,拌入做好的雜醬面裡,再加點兒她自制的黃豆醬和甜面醬。
只見三個大瓷碗裡,手擀麵勁道,醬濃肉香,色味俱全,把個賀衍和陳建勇吃得,一吃一個不吱聲。
這倆都忘記了說話了。
陳建勇連扒兩碗還不過癮,再想吃,賀衍用筷子攔住不讓了,他又喝了碗麵湯才算墊住食慾。
賀衍也吃了兩碗麵,還把碗裡的黃瓜絲和醬料都挑吃得幹幹淨淨。
蘇麥麥傲嬌地嗔他:“堂堂四團幹部,像沒吃過飽飯一樣,你這碗都可以不用刷。”
陳建勇打了個飽嗝,由衷贊嘆道:“前年跟賀副團去燕京出差,吃了碗炸醬面,念念不忘。現在吃小蘇嫂子做的,感覺比記憶裡的還要好吃,嫂子你這廚藝沒誰了。不行,我得和我媽說說,找媳婦甭管別的,找個會做菜的就成,別的啥事我全包,就想飽個口福!”
呵,賀衍大快朵頤,面不改色地揶揄:“得了,吃飽了嘴皮子溜,先把地板掃了再說。”
留他兩個做廚房善後,蘇麥麥休息了片刻,出去把床單晾了。然後囑咐賀衍八點來接她一塊去洗澡,她就去領健美舞了。
姚紅霞要結婚,這兩周都是她和丁琳領舞。跳到快八點鐘時,大夥兒興味盎然地散了場。
晚上夫妻倆洗完澡後,賀衍把白天晾曬的衣物疊好收進櫃子裡,蘇麥麥便坐在床沿邊,分開雙臂跨過他,主動開始了正式活動。
賀衍兇猛之勢無可比擬的令人難耐,今晚她事先約好了,最多隻能兩回。她還暗自存了小心機,必須自己主動佔領支配權。
蘇麥麥吻著賀衍硬朗的喉結,隨即滑落下純棉小扣睡衣。賀衍粗糲掌心攏住她,倍感生疏她的放肆,任由她胡來。
他堅韌的熱烈化作沖擊時,把蘇麥麥弄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趴在他寬闊的肩頭打哆嗦,卻仍不屈不撓。
但這次賀衍的呼吸紊亂倉促而緊迫,他覺得再亂下去就該失控了,即使是失控,他也要將蘇麥麥一起拉入失控!
賀衍魁梧的身軀赫然起立,將媳婦摁到一邊抵去牆角。
完事後,電視機聲音從連續劇播放到了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