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雷了,是不是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
風雨天定,好安也沒有辦法,只能各回各房睡覺。
第二天風小了,但雨依舊,好安一直等到巳時也不見有停的趨勢。
路上依稀有了人影,好安便僱了一輛寬敞一些的馬車朝三南縣敢去。
“怎麼說?”好安撐著傘,站在田埂上問道。
劉猛一路小跑來,搖搖頭道:“閉門羹。他們這幾乎都被糖商包了,而且昨晚大風吹斷了不少甘蔗,他們每家都在忙著加固甘蔗,都沒人搭理我們。”
說著,劉猛看了看天,黑雲又沉沉的壓了下來,天空半明半暗。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這天看著又要起風了。”
說時快,那時遲,好安手裡的傘的長傘骨已經被風吹折了一半。附近的樹枝也被卷斷,僅剩一側的樹皮還連在樹上。
風好像從四面八方來,貌似比昨晚的還要大。幾個漢子拉著劉猛立刻擋在好安身前身後,生怕她被吹跑了。
“前面……荒廟……石頭……去哪裡。”劉猛的聲音也被狂風吹得七零八碎,但幸好離得近,大夥也聽明白意思。
雨滴淩亂的打在臉上,傘已經沒用了,六個人都收了手裡的傘,正在泥濘的路上艱難前行。
忽然,風裡傳來隱約的哭聲。
“好像有人。”好安扯著嗓子說道。
其他五人於是停了下來,湊成一團沖好安點頭,表示他們也聽見了。
“在那裡。”不遠處的一個田埂邊上,有一個小孩半彎著腰,她被風吹得都快站不穩了,但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我們一起過去。”劉猛大聲道。
眾人剛頂風走了幾步,小孩前面的一顆樹忽然朝小女孩的方向歪了歪,露出細細碎碎的樹根。
小孩正抵著頭,看不到前方的場景,好安離那還有幾丈的距離,嗓子喊破天了小孩也沒聽見。眼看樹就要倒下來,好安趕緊沖了過去。其他五人反應迅速,趕緊跟上。
就在樹枝即將砸中的瞬間,其中一位壯漢飛身而起,一把拉住小孩的衣服把他狠狠往後拽了一把,順勢往後滾了幾圈。
剎那間,樹根拔地而起,樹冠擦著二人的胳膊轟然倒地,濺起一片泥水。
小孩嚇得澀澀發抖,死死拽住壯漢的衣服不敢鬆手。
不鬆手就不鬆手吧,壯漢抱著小孩從泥水裡爬起。眾人沒有時間安慰,接到二人後繼續頂風狂風朝荒廟裡前行。
廟裡空蕩蕩的,但不算破。牆上漏風的地方都堵起來了,甚至還有個破門和幾個稻草編的小玩具。應該是以前有人在這避過雨。
合上木門,風雨宣告顯小了很多,小孩好像也緩過勁來松開壯漢的衣服。
“你受傷沒?”好安連忙看向趙叔,就是剛剛沖出去救人的漢子。
趙叔扭了扭胳膊,道:“只擦破了點皮,其他沒事。”
“這天氣破皮要重視。”好安立刻從挎包裡拿出提前備好的幹淨的涼白開和傷藥遞了過去。
趙叔笑道:“沒事,就一點點。”
“不行!”好安態度堅決,必須上藥。
正常情況下擦破皮都要注意的,更何況在這臺風天。積水和淤泥又多,傷口越容易接觸到汙染物引發感染。
趙叔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萬萬不能出事。
今天也怪自己太心急,應該再等一等,大不了就少去一個地方,大夥的安全才是頂頂重要的。
好安看著趙叔塗完藥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