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一幕驚住,好安不做聲的朝旁讓了讓地方。
“快來人把她們分開。”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吼道。
院子裡沒什麼年輕人,最後是門口幾個看戲的壯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人拉來。
王家老太太頭發淩亂,臉上有幾道久握不消的紅痕。她整個人伏在地上,哭喊道:“村長啊,你可要給我兒做主啊——”
“這到底怎麼回事?”村長問道。
“他們倆,王翠花和好大山。這倆人合夥起來騙我這個老太婆,還把自己的親弟弟送進牢裡啦。”
“我沒有。”王翠花伸手要捂她孃的嘴,卻被她娘一個轉身避開,自己反被一個壯漢制住。
這時,王有財的媳婦登場,她一邊含著淚扶起婆婆,一邊偷偷戳了戳她,說道:“小姑子說他們家買了一個鋪子,想要租給有財。有財沒有多想,以為是姐姐日子好了,來幫襯弟弟一把,就開開心心的應了,準備用鋪子做了點小買賣。誰曾想,鋪子剛開起來沒幾天,他就被衙門的人帶走了說他犯了法,我們今天特意去衙門問了,這才知道那鋪子根本不是小姑子家的。”
“不是的,是他看見我有房契硬要去的,我沒說過要租給他。”
一條繩上的螞蚱已然分邊站。
“房契?”好安適實的插嘴。
眾人突然想到好安剛剛說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把兩件事連了起來。
“好安家的房契?”村長冷臉掃了一眼王翠花,卻沒找到好大山,掃了院子一圈,最後再柱子後面找到了。
“好大山,你知道這事嗎?”村長問道。
“我不知道,那是她娘倆的事。”好大山被揪出來,跪在正中央。
王翠花見好大山把事情都甩給自己,火氣一下沖上頭,掄起胳膊掙開桎梏。
瞬間,好大山的臉上多出兩道血痕,一看就是被撓的。
“什麼你不知道,當初就是你說好安一個姑娘家的沒用,你弟的鋪子應該歸你。”
“要不是你這麼說我會去偷房契嗎?”王翠花吼道。
“你還偷房契?”村長不可置通道。
今天這都什麼事,先是現場抓了王翠花偷錢,後面親娘親自出面指認女兒女婿坑害親弟,現在又爆出來她偷侄女的房契!
村長只覺得兩眼一黑。
去年一年都沒今天一天的事多。
王翠花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漏了嘴。
“大晏國偷竊按金額定罪。兩貫錢只挨幾個板子關上幾天,偷房契這種大金額的,不是勞役就是流放啊。”有人小聲說道。
王翠花顯然聽到了,連忙狡辯道:“沒,那鋪子房契,是,是好安送我的。對,她送我的。我弟弟用鋪子也沒問題。是她,好安後悔了,又從我家偷回去了。”
“好安,你快去衙門說你搞錯了,放了我弟,我就什麼事都不跟你計較了。”王翠花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哀求。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紛紛心照不宣。
“大伯孃這麼說我就要問問了,你說房契是我送你,那說說是何時何地,有何憑證?”
“我,這……”
好安根本不給王翠花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我好安是太有錢了嗎?隨手拿著鋪子送人玩?”
“各位叔叔伯伯都知道我和弟弟相依為命,整日裡想著法子的賺錢,房契這種重要的東西看得都是牢牢的,怎麼可能隨便讓人翻窗得去。”
好安也想讓王翠花認下偷竊房契罪,但這樣又涉及到她怎麼拿回來的,只好在這放過她。
說話間,好安餘光瞄到旁邊休息的婆媳二人,這才是她對付王翠花的武器。
這兩人應該歇夠了吧。
於是,好安轉身看向王翠花,說道:“怕不是大伯孃在我家偷錯了,或是沒偷到,找人做了一份假的糊弄旁人吧。”
“我,這……”王翠花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落在王家老太太就是認了。
“好啊,王翠花,虧我還相信你,原來你弟說的都是真的,你是要該死他!”王老太太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發飆了,兩眼迸發出如刀尖般鋒利的恨意。她抓著王翠花脖子,朝死裡掐,混濁的淚,鮮紅的血,攪和成一團,落在地上。
眾人的眼睛都盯著院子裡的兩個人,全然沒發現,有一個人悄摸著走到好大山旁邊輕輕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