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直拖到晚上,王翠花死活不認燒房子的事。
但圍觀的人太多,都說是王翠花放的火,而且理由充分,她不認也沒用。
最後族老的調停下,燒房子這件事好安就不報官了,但要賠償不能少。
除了豬要等過年殺,其他的必須當天賠。
王翠花當年從好安家拿的白米都新米,但現在不管新米陳米,她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給不了。
給不了白米,那就給銀子。
米價這幾年有幾文錢的波動,就不細細計算哪一年米價多少,統一按照一鬥五十文算,一石五百文來算。一共是兩千四百文。
還有房子燒毀的部分,因為火滅的及時,沒燒太多,賠償一百文。
還有之前被好方推倒磕到頭的藥錢。
加起來一共三兩銀子。
好安臉上一副吃虧的模樣,心裡卻雙手贊同這個方案。
白米給她也吃不完,她還要想辦法賣出去。雖然少個幾十文錢,但銀子勝在靈活方便。
廚房本來就沒啥值錢的東西。被燒壞的主要是一些柴火和廚房的窗戶,這也是好安提前算好的。
廚房的窗框有些地方都裂開,關的時候十分費勁,好安早就想換了。
算下來可以說只是浪費了一些柴火。
王翠花原本還想把豬後腿改成豬前腿的,好安沒同意。
後腿上的肥肉比前腿多,古代肥肉可是油,她可不傻,要想換就拿錢補上,王翠花沒捨得。
看熱鬧的眾人散去。好安正要關門,但王翠花憋了一肚子的氣還沒撒。
她見四周沒什麼人,跳起來就朝好安沖去“我撓死你個賤人。”
但半路被好方一把拉住。
“娘,大家就在前面呢,太丟臉了。”好方長這麼大,第一次丟這麼大的臉。
平日裡他娘出去撒潑他從不過問,反正被議論的又不是他。
可這次不同,連累了他被人指指點點,眾人一道道明裡暗裡的眼神,像是一塊塊石頭,壓得他抬不起頭。
丟臉,太丟臉。
“丟什麼臉。都是這個小賤人,自己燒了房子賴給我。不然今天也不會這樣。”王翠花惡狠狠地瞪著好安,眼神如刀,像是要刮塊肉下來:“你個小賤人,平時看著不吭聲,其實一肚子壞水。”
好安得了錢心情大好,才不在乎耳邊是什麼東西在亂叫,說道:“我哥小賤人?一肚子壞水?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就好方一個哥哥吧。既然親娘都說親兒子賤,那他就賤吧,說不定是言傳身教呢。”
好安對好方可沒什麼好印象,原身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
聽到好安罵自己,好方居然沒什麼反應,在旁邊一聲不吭,整個臉陰著,拉住王翠花沉默地往前走。
“小賤蹄子你罵誰呢?”王翠花不依不饒。
“我罵人了嗎?這不是你說的嗎?”好安隨手摘了門口的一朵野花插在頭上,燦爛笑道:“大伯孃與其這在浪費精力,不如回家趕緊洗洗睡吧,說不定夢裡還能見這三兩銀子的最後一面呢。”
說完好安幹脆利落的關上院門,不管王翠花在外面如何嘶嚎。
這不,她的第一桶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