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被子滾了兩圈,等把自己和毛團子都滾緊了,才不覺得冷了。
夜幕悄然降臨,一輪明月從天邊緩緩升起,月光冷冷地雲層間傾瀉下來,透過半開的木窗,悄無聲息地充盈在狹小的房間內。
兩只毛絨絨的小爪子才終於扒拉開那隻將它緊緊攬住的手臂。
它像是十分煩躁地甩了甩頭,這才蹬著後腿從被子裡鑽出去,哪知才剛鑽出半截身子,床榻上的人影忽地動了下,而後,它便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勢埋到了它毛絨絨的肚子上。
毛團子一頓,清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此時顯然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她的腦袋埋在它腹部,嘴唇微微張著,溫熱的呼吸穿透絨毛,虛虛拂過某個近來十分敏感之地。
像是想到什麼,那落在一旁的尾巴開始不安地來回甩動起來,喉嚨裡也抑制不住地發出了幾道怪異聲響。
它頓時渾身僵了下,剛想起身離開,誰曉得才一動,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影就突地睜開了眼:“什麼聲音?”
說罷。
迷濛的視線便對上了一雙微微放大的琉璃色瞳孔。
虞知鳶愣了下,目光在毛團子身上停留片刻。
銀白的月光下,它雪白的毛發彷彿染上了淺淺的一層銀色光芒,神聖,卻又彷彿帶著一絲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虞知鳶眨了眨眼。
而後忽地微微笑了下。
“乖寶,你要去哪兒?”
毛團子沉默地看向她,一對爪子微微蜷縮,就連尾巴都繃緊了。
虞知鳶卻恍若未覺,只伸出手臂,在察覺到它似乎有要逃跑的跡象時,立刻伸手把它抓了過來。
“乖寶別跑,給媽媽暖被窩。”
毛團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時間甚至忘記要掙脫她的懷抱,只這麼微微怔住了,任由她抱著。
虞知鳶將臉埋在它的肚子上蹭了蹭,發出輕輕一聲喟嘆。
柔熱的呼吸拂過它的腹部。
毛團子呼吸一滯,眸底跟著隱隱泛起一抹猩紅之色。
虞知鳶卻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又蹭了兩下,少頃,才像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微微側首,睜開了霧濛濛的眼睛,在目光觸及到某個地方時,忽地一頓。
“這是什麼?”
話音未落,蔥白的指尖已經跟著戳了上去。
毛團子尾巴上的毛在這一瞬間陡然炸開,極力一掙,避開了她的魔爪,耳朵尖上卻忍不住地爬上一層血色,就連雪白的毛發下都隱隱可見一層緋色。
虞知鳶卻還沒沒完,目光直直盯了它半天,忽然“啊”了一聲,“我好像還沒給你取名字呢。讓我想想,唔……不如就叫……”
她說到這頓了下,又看了眼,忽地迷迷糊糊笑起來:“就叫鐵蛋,怎麼樣?”
雲溪峰。
跳躍的燭光把倚靠於床榻上的身影投在窗戶上。
某一瞬間,火焰“呲啦”一聲,像是驟然被一股大風吹滅了,只餘滿室昏暗。
姜辭眼皮控制不住地抽動了兩下,猛地睜開了眼。
一抹猩紅抑制不住地自眸底湧動而上。
呼吸越發急促,體內的灼意一次又一次如浪似潮一般地湧上來,灼燒著他的身體和意識,冷白的肌膚都被暈出層層糜豔緋色。
他深吸口氣,牙齒磨了磨舌尖,忽而露出一抹冷笑。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