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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古明地神靈廟辯道,八雲紫白玉樓定計(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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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地覺等人在紅魔館裡商量對策,八雲紫卻也沒閑著,這日一早,便來到白玉樓,見幽幽子正在享用早餐,也不在意,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旁妖夢忙倒好紅茶,端了上來。幽幽子擦了擦嘴角,笑道:“阿紫你滿面紅光,想必是有好訊息。”八雲紫喝了一口紅茶,也笑道:“我們等待多時的機會,如今卻是來了。”幽幽子聞言精神一震,放下手中雞腿,忙問道:“哦?快細細說與我聽。”八雲紫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幽幽子也感應到了,人間之裡這些日子頗不安定。”幽幽子點了點頭,附和道:“正是,人間之裡怨氣沖天,便是我這冥界諸多幽靈,也受其影響,這兩日妖夢正忙著處理此事,免得冥界幽靈跑出去生事。”八雲紫接著說道:“我探查了一番,又作了些推演,此事卻是應在神靈廟、命蓮寺兩家身上,想必這兩家不知又想了些什麼怪招,開始爭奪起人裡信徒來了。”幽幽子沉吟片刻,說道:“神靈廟、命蓮寺兩家聖人法力通天,若是阿紫盡信先天推演,只怕會被矇蔽。如今宗教戰爭雖愈演愈烈,但這兩家未必有膽子打人間之裡的主意。”八雲紫也點了點頭,贊同道:“這推演之法不可盡信,但也能窺一斑而見全豹。如今這事與神靈廟、命蓮寺兩家大有幹系不假,但這兩家未必是有意為之,只怕人裡騷動只是意外。”八雲紫頓了頓,接著說道:“倒是如今這騷動,卻是千載難逢之機,若是謀劃得當,自可借神靈廟、命蓮寺兩家之手打壓紅魔館,怕就怕。。。”八雲紫欲言又止,幽幽子卻問道:“還有啥可怕?依我看,此事大為可行。只需依之前謀劃,於霧之湖上設一擂臺,藉口疏導宗教戰爭,想必命蓮寺、神靈廟兩家也不會拒絕。屆時讓靈夢、魔理沙前去坐鎮,料想眾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你我再從中鼓動,讓人類圍攻紅魔館,計可成矣。”八雲紫卻仍舊眉頭緊鎖,遲疑道:“此計確實可行,便連那鼓動人類的小妖我都找好了,可是。。。”幽幽子興奮道:“阿紫既安排妥當,又何必如此猶豫,莫非牽扯無辜人類,阿紫良心上過意不去?”八雲紫搖了搖頭道:“我又怎會為了幾個人死活便止步不前。只是前番早苗受傷,守矢神社卻是到永遠亭求醫,第二日來白玉樓已能洞悉此事前因後果,若是八意永琳出手,只怕事情不會如你我所料一般發展。”幽幽子熱情瞬間冷卻下來,愣了半晌,才開口道:“若是八意永琳出手,此事便複雜了。哪怕八意永琳無心與你我為敵,只是隨口教了守矢二神幾句,也是讓人頭疼不已。”八雲紫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正是我所憂慮之事。今番出手,若是不慎,只怕被人佔了便宜都不知道。”幽幽子卻說道:“你我所要對付的,乃是紅魔館、地靈殿,其他事上,被人佔些便宜又何妨?”八雲紫卻搖了搖頭,嘆道:“吃些虧自是無妨,怕就怕這代價你我承受不起。”說罷頓了頓,又補充道:“若是八意永琳真個教了守矢二神些計謀,只怕此事我們不去找守矢神社,守矢神社也自送上門來。向來神道佛不分家,若是來日守矢神社從中攪和,使局勢失去控制,你我就引火燒身矣。”幽幽子聞言也嘆息一聲,低頭沉思不語。

二人相對無言,妖夢見狀不敢打擾,只是指揮幽靈將已經涼了的菜撤了下來,換了些熱的上去。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幽幽子突然大笑了起來,八雲紫忙問道:“計將安出?”幽幽子又笑了一會兒,才答道:“嗨,你我卻是陷入死衚衕,將此事想得太過複雜了。”幽幽子頓了頓,接著解釋道:“你我害怕局勢失控,莫非那八意永琳、佛道聖人不怕?想兩敗俱傷的止有那守矢神社一家罷了,若是局勢失控,對旁人均無好處,她們豈會不作防備?”八雲紫聞言眼睛一亮,也笑了起來:“幽幽子果然多智。那八意永琳雖相助守矢神社,不過是想借守矢二神之手打壓於我,從中謀利罷了,又豈會任由守矢神社攪亂規則?不若你我就此請君入甕,請守矢神社來主持擂臺,再借機知會佛道兩家聖人,守矢神社若借機作亂,必成眾矢之的,自有佛道兩家、紅魔館收拾她。你我再借機扶守矢神社一把,借守矢神社來對抗紅魔館,若二家結怨,你我可高枕無憂矣。”幽幽子補充道:“此事還不算完,你我還須小心八意永琳從中作梗。不如來日我們大可藉口有事,並不出面,實則暗中盯住八意永琳,若八意永琳出手,你我也好阻攔。至於那擂臺,就任由其自由發展,自有佛道兩家聖人維持秩序,你我只需高坐釣魚臺,專心對付八意永琳便是。”八雲紫又與幽幽子商議了一些細節,隨即說道:“今日我就此告辭,去人間之裡散佈些謠言,將火勢再燒得旺些,才好辦事。”頓了頓又補充道:“過幾日待早苗傷愈,我少不得還要上妖怪山一趟,借早苗之口傳話與守矢二神。”說罷八雲紫便告辭去往人間之裡。

又過了三日,人間之裡已然混亂不堪,雖有不少有識之士和不少與人類親近的妖怪盡力維持,但絕望之氣亦彌漫於人間之裡,甚至連一些小妖也受其影響,變得十分煩躁。八雲紫見火候差不多了,又探聽得今日早苗將從永遠亭返回守矢神社,便到了妖怪山中,隱藏身形,準備用計。

東風谷早苗傷勢三日前其實已無大礙,想要返回守矢神社,卻被八意永琳勸阻,言稱要留院觀察。早苗心思單純,直以為八意永琳乃是恪盡醫生職責,心中不由大為敬佩贊賞,不想今日一早卻被八意永琳趕了出來,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並不在意,只是離了永遠亭往守矢神社去了。早苗飛至半路,見下面命蓮寺、神靈廟所在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心中卻莫名傷感,想到傷心之處,幾欲淚下,便以手掩面,不願再看下面,只是朝著守矢神社飛去。早苗剛飛進妖怪山,就見前面有東西閃現,躲閃不及,一頭撞了進去,頭暈腦脹之際,卻見自己已站在一片樹林之中,鬱郁蔥蔥,邊上小溪流淌,林間雀鳥鳴叫,使人心情舒暢。早苗不知發生何事,只聽有人在身後說道:“早苗,快來坐下。”早苗忙轉身看時,只見八雲紫坐在一石桌邊上,桌上放著一壺茶,兩只杯子,看樣子已等候多時了。早苗忙行禮道:“見過八雲紫大人。不知八雲紫大人將我帶到此地,有何指示?”八雲紫伸手虛扶一把,將早苗托起,說道:“快坐下說話。”早苗依言坐下,偷偷打量起了眼前妖怪賢者。這早苗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與八雲紫說話,只見八雲紫氣度不凡,雙目中有神光閃現,似乎將早苗魂魄都吸入其中,不由得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八雲紫也不點破,只是笑道:“此地乃妖怪山後山,昔日鬼族天王飲宴的地方。後鬼族遷居地底,此地便荒廢了,要知道,昔日即便是尋常鬼族,未經天王允許,也是不得進入此地的。”早苗聞言連忙抬起腦袋,細細打量起周圍景色來,只見周圍雖早已樹林密佈,卻仍能隱約看到石桌石椅,這時身邊八雲紫出身解說道:“昔日這條小溪,被喚作天源河,意喻鬼族源遠流長,壽比天地的意思,那邊那個池子喚作化酒池,將溪水舀進池子,不需半日便可變為美酒。”早苗轉頭一看,見八雲紫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自己面前,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卻被八雲紫忽然拉住手,向前走去,早苗只得連忙跟上。二人行至那池子面前,只見這池子如今已然破敗不堪,不知幹涸了多久,裡面堆滿枯葉。八雲紫抿著嘴不知在想些啥,早苗小心翼翼問道:“八雲紫大人,這池子如今還有這化酒的功效嗎?”八雲紫搖了搖頭道:“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石坑罷了,哪會有如此神奇功效,昔日能化出美酒,不過是鬼族天王法力加護在此,帶來的附加福利罷了。”八雲紫頓了頓,接著說道:“千年前,我的好友伊吹萃香便醉臥此地,蘸了這池子中的美酒,伸手一灑,化作無數化身,將圍攻妖怪山的眾妖怪盡皆擊退。如此彈指間退萬千雄兵的能力,令人心馳神往。”早苗也露出憧憬之色,好奇道:“既然鬼族如此繁榮,為何又遷居地底呢?”八雲紫嘆息一聲,說道:“這其中原因複雜,鬼族遷居地底亦非一時沖動,若是細說起來,只怕天黑都說不完。”八雲紫又問道:“早苗,你覺得靈夢此人如何?”早苗不知八雲紫何意,喏喏不敢言語,八雲紫見狀,說道:“但說無妨。”早苗沉吟片刻,苦笑道:“靈夢昔日乃是我的偶像,我自當向靈夢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巫女,只可惜,只可惜這靈夢似乎有些不講道理。”八雲紫微微一笑,幫早苗補充道:“只怕不止不講道理,還性格暴躁、恃強淩弱、肆意濫殺吧?”早苗低著頭,也不回答。八雲紫無奈一笑,說道:“你是外界來人,受外界教育多年,怎麼想的我是再清楚不過。但靈夢與你不同,這孩子自幼便是由妖怪撫養長大,想法與你不同也情有可原。”早苗辯解道:“這我自是知曉,可是。。。可是。。。”八雲紫揮手打斷早苗話語,接著說道:“我並非放任靈夢不管,只是這孩子天賦之高世所罕見,極小時便開始擔任自機,退治異變。昔日彈幕規則確立之前,妖怪中不乏窮兇極惡之徒作亂,生死相搏間靈夢又怎能手下留情,久而久之便養成如今性格。況且這孩子心地並不壞,只是有些對自機一職生厭而已,她對你惡語相向,卻是將對我的怨氣撒到了你的身上。”八雲紫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我已令靈夢在家閉門思過,若改日她有所反省,我再帶她前來向你賠罪,還望早苗能寬容靈夢些日子。”早苗眼中含淚,連連點頭應著。原來早苗設身處地為靈夢著想了一番,不止先前心中怨氣盡皆消失,亦對靈夢悲慘命運大感同情,不由得暗暗發誓:來日定要成為合格自機,為靈夢分憂。

八雲紫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如今靈夢與魔理沙被我禁足,不便再出來。妖夢也被撤去自機之位,作為懲戒。因此能自由活動的自機,倒是止剩早苗你一人,在此八雲紫有一事相托。”早苗抹了抹眼淚,忙說道:“八雲紫大人有何事盡管吩咐,早苗定當鼎力相助。”八雲紫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只怕早苗還有所不知。近日來宗教戰爭日盛,人間之裡亦受其影響,不知那些宗教家使了什麼法子,居然奪去了人裡希望,使得人人心中滿是絕望。如今人心浮動,大小妖怪躁動不安,若是不加以疏導,只怕幻想鄉不得太平。”早苗聞言大吃一驚,忙追問:“怎會發生此事?妖怪異變,禍不及人類,乃是鐵律,莫非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韙?”八雲紫搖了搖頭道:“並非有意為之,只怕此事乃是意外。但若放任不管,卻也萬萬不行。”早苗忙說道:“需要我做甚子,八雲紫大人盡管吩咐。”八雲紫說道:“還望早苗懷一顆憐憫之心,疏導眾人情緒。既然這些宗教家想挑起戰爭,不如我們就設一擂臺,以此為媒,大家有規則有控制的鬥法發洩,從中找回希望。”早苗聞言卻連連揮手道:“此事我卻是做不了,居中調解,須得德高望重之輩,我資歷尚淺,有何德何能擔得此職?”八雲紫沉吟片刻,故作惋惜道:“本來此事最佳人選,乃守矢二位真神,二位真神身居神道,德望頗高,地位超然,最適幹這調解之事。奈何前番妖夢誤傷於你,二位真神與我結下怨隙,如今我也不好親自登門拜訪,請二位真神出山。”早苗聞言,眼睛一亮,一拍胸脯說道:“八雲紫大人勿憂,此事包在我身上,我自會勸服二位真神行此功德無量之事。”八雲紫欣慰道:“早苗果然慈悲心腸,此事就拜託早苗從中斡旋了。只是還望莫要在二位真神面前提及我,若是如此,只怕二位真神以為我又有甚子陰謀詭計,不願出山。來日二位真神設擂之時,我亦將閉門不出,以作避嫌。”早苗感動得一塌糊塗,連連點頭,說道:“八雲紫大人不愧是妖怪賢者,一心為幻想鄉穩定著想,不計個人聲望。二位真神與八雲紫大人誤會,來日早苗定當全力調解,重結兩家之好。”八雲紫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早苗啊,你本是外界人類,如今身懷奇跡之力,稱為神明亦不為過。還望你能開闊眼界,莫要侷限於外界道德法律,實事求是,以自身德行感化靈夢,重修博麗、守矢二家之好,來日幻想鄉才能穩定和平,謀得發展。”早苗連連稱是,心中亦將感化靈夢作為自身之責,頓時充滿幹勁。八雲紫接著說道:“今日已然不早,耽誤了早苗與二位真神團聚,實乃八雲紫之罪。我這就送早苗回去。”早苗竟有些不捨道:“昔日聽信傳言,以為八雲紫大人也是不講理之人,今日聽大人一席話,才知妖怪賢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不知日後是否還有機會,能與大人見面,早苗還有許多疑問,想請教大人。”八雲紫見這邊功成,心思早已轉到別處,雖然表面上仍一片慈祥之色,話語間卻敷衍道:“來日之事何人又能有所預料?若是早苗來日仍為自機,自有與我再見之日。我先送早苗回去,改日待二位真神氣消了,再登門謝罪。”說罷拉起早苗,伸手劃出一道間隙,二人轉瞬間回到早苗先前所在之處。隨即八雲紫告別早苗,自回白玉樓去了,早苗在原地又感慨了半晌,才起身朝著守矢神社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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