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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古明地神靈廟辯道,八雲紫白玉樓定計(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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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紅魔館,剛一落地,芙蘭朵露便拉起封獸鵺,帶著阿空和門番,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古明地覺等人也不在意,進了裡屋見到帕秋麗,商議了一番,沒什麼頭緒,又見天色已晚,只好草草吃過晚飯,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正在用早餐,便見門番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也不行禮,只是口中大叫道:“報紙,報紙!”一旁侍立的咲夜隨手就是一把飛刀擲了出去,將門番後面話語盡數堵了回去,隨即訓斥道:“放肆!幾位大人正在用餐,進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蕾米莉婭放下茶杯,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柔聲道:“美鈴莫慌,有何事慢慢道來。”門番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腦邊牆壁上的飛刀,連忙朝著大小姐行了一禮,答道:“稟大小姐,今日一早天狗送來報紙,上面竟有戀大人行蹤。”門番話音剛落,手中報紙便已消失不見,只見古明地覺不知何時已站在門番身邊,將報紙搶了過來,正在細細觀看。其餘人見狀,也好奇湊了上來,只見報紙上用大大黑字寫道:《佛教聖人親自送別神秘面具女子,疑似命蓮寺新弟子》。並附了一張照片,上面隱約能看出古明地戀戴面具的身影,正與聖白蓮揮手告別。眾人又看下面小字,只見小字寫道:

“昨日傍晚,本報記者在採訪神靈廟騷亂返回途中,見到如此一幕離奇場景,命蓮寺聖人竟親自送別一名陌生面具女子,且並無其餘弟子跟隨。本報記者本著探真求知、實事求是的理念,馬上展開了對此事的調查,可惜面具女子行蹤飄忽,本報記者在跟隨數裡地之後徹底失去面具女子蹤跡,只好返回命蓮寺。本報記者為探知事實真相,不畏艱險,潛入命蓮寺,成功擺脫數名信徒糾纏,見到聖人。在本報記者的追問下,聖人不得不透露:‘那是我新收的俗家弟子。’本報記者對於如此受聖人看重的俗家弟子表示了好奇,對其細節進行了進一步的探尋。這時卻有一面相兇惡,手持寶塔的僧人沖了出來,試圖阻撓記者拍攝,還揚言道:‘你們這些記者,寺廟重地也敢亂闖,居然還騷擾聖人?小心我祭出寶塔,將你鎮壓百年。’本報記者不畏艱險,再次向此人追問先前神秘女子,此人卻表示不知,並表現出了抗拒採訪的心態:‘我命蓮寺收什麼弟子,是按照基本佛法來辦的,弟子的隱私是受到保護的,你要問我命蓮寺弟子的詳細身份,我只能回答:無可奉告!’本報記者見一再追問無果,且外面似乎有人想要對本報記者不利,只得先行告退。在本報記者離去之時,先前還被那名僧人拿在手上的寶塔卻已丟失不見,命蓮寺上下正四處尋找中。

本報記者兼編輯兼總管兼出版商:射命丸文。”

古明地覺翻來覆去將這段話看了數遍,又翻開報紙其他內容,似乎想尋找到相關資訊,一旁蕾米莉婭卻已抱怨道:“這群天狗還是這樣,取這麼大一個標題,內容卻如此空洞,這根本什麼也沒說嘛。”帕秋麗也笑道:“這次新聞比起前幾次,也算是充實許多了,我們遍尋不得的戀大人行蹤,居然被這天狗輕易探知,不知是該感慨那天狗運氣好,還是該感慨我們運氣太差。”咲夜卻有些自怨自艾道:“昨日若我再堅持些時候,便能得見戀大人。早知如此,哪怕這命蓮寺是龍潭虎xue,我也要進去闖一闖了。”蕾米莉婭拉住咲夜一隻手,輕聲喚道:“咲夜!”咲夜緊了緊被蕾米莉婭抓住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眾人只聽“嘩啦”一聲,只見古明地覺將報紙揉作一團,面色有些惱怒,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再次開啟報紙,將先前那段新聞又讀了一遍,然後將報紙遞回給門番,開始來回踱步起來。蕾米莉婭忙上前說道:“覺姐姐莫惱,不如我們上命蓮寺拜見聖人,一問究竟。對,事不宜遲,咲夜快收拾一番,我們這就出發。”古明地覺卻伸手阻止道:“此事不急,我們先用完早餐,再做計較。”說罷率先回到桌邊,坐了下去,品起紅茶來。眾人面面相覷,只得按下心中疑惑,回到桌邊坐下。門番正要告退,卻被蕾米莉婭叫住:“美鈴,你也取個凳子,來坐下一起用早餐吧,咲夜,再取一套餐具來。”門番感動得幾乎痛哭流淚,險些朝蕾米莉婭頂禮膜拜,自己忙跑去旁邊屋子取了個凳子來,小心翼翼坐了下來,咲夜早已喚來妖精女僕,為門番添了一套餐具。

眾人默默無言,低頭一面想事,一面撥弄著盤中蛋糕,又過了半晌,帕秋麗終於忍耐不住,開口問道:“覺大人,所謂兵貴神速,若是我們去得晚了,只怕命蓮寺也不知戀大人行蹤了。”古明地覺放下早已涼了得紅茶,環視了眾人一圈,見眾人均有贊同之色,便開口道:“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來昨日我還有些沾沾自喜,自認力壓道教聖人一頭,賣了個人情,來日也好進一步結交神靈廟。不想那道教聖人果然厲害,早已不動聲色間將今日之事料了個十足十,我方才結合此新聞,以及八意大人警告,才想明白其中關節。”蕾米莉婭大驚道:“莫非姐姐讀心術對那神子不曾起作用?”古明地覺搖了搖頭,解釋道:“昨日神子被我施法遮蔽,因此她的能力對你我不起作用,但我的讀心術卻運作完好。只是那神子好生厲害,操縱慾望神識之能已臻至化境,竟將數條關鍵資訊隱藏於說出的戀戀行蹤之中,連我也不曾發覺,今日才想明白。”咲夜忙問道:“莫非昨日神子已猜到戀大人會去拜訪聖白蓮?”古明地覺卻笑了起來,說道:“她確實猜到了,可惜猜錯了。她以為戀戀會如同神靈廟之行一般挑戰聖白蓮,因此言語中有所暗示,我料想若是命蓮寺戀戀與人鬥法,必定會驚動咲夜小姐,因此也未在意。不想那神子猜錯了,戀戀非但沒與聖白蓮交手,還成了命蓮寺俗家弟子。”蕾米莉婭也跟著笑了起來:“那神子頗為自戀,想必懷著幸災樂禍的心理,想看聖白蓮吃癟。”隨即又追問道:“那其餘關鍵資訊是啥?”古明地覺解釋道:“昨日神子反複提到地靈殿希望,是為了告訴我戀戀面具乃是希望之面,戀戀如今有了希望,自然尋求眾人贊同,才四處遊蕩,挑戰高人。我原以為神子之意止於此處,因此投桃報李,告知八雲紫訊息,不想神子早已料到有人會用此次宗教戰爭做文章。她提及希望之面時,亦在內心將此面具資訊告訴了我,這面具本是神子千年前打造,共有六十六面,可惜歷經千年時光,六十六隻面具早已消失不見。但如今希望之面不知何故落於地靈殿,被戀戀得去,必將引發騷動,結合之前報紙上另一則新聞所說,只怕人間之裡的希望都被這希望之面奪取,人類心生絕望之際,必然引發騷動。”帕秋麗聞言大驚道:“莫非這便是八意大人先前提醒之本意?”古明地覺搖了搖頭,說道:“是又不是。八意大人此番僅是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因此我也並不在意,只是作了些防備,不想八意大人對此事毫不關心只是料到了此次宗教戰爭必不會鬧大。一則八雲紫若要驅使人群圍攻紅魔館,必要做些準備,以免引火燒身。再者,這命蓮寺、神靈廟二位聖人也並非草木,仍由八雲紫擺布。若我所猜不錯,神子與聖白蓮早有默契,如今看似對宗教戰爭不管不問,但其實早已施加手段控制,若來日引起騷亂,禍及人間之裡,只怕這二人必會出手,借宗教之名解宗教戰爭,疏導眾人。八意大人今番提醒的,並非是這紅魔館被圍攻一事,因為此事有高人相助,可平安渡過,八意大人只怕另有所指。”蕾米莉婭若有所悟,說道:“如此看來,我們確實欠了佛道兩家聖人一個大人情。”咲夜也若有所思,問道:“不知八意大人所提醒的究竟是何事?”古明地覺答道:“若我猜測不錯,只怕師匠所指,乃是兩家神社。”帕秋麗問道:“這又與博麗神社和守矢神社何幹?”古明地覺笑道:“這宗教戰爭,表面上看是佛道之爭,其實乃是神道佛三家之事,博麗神社與守矢神社亦不能免俗。博麗神社這邊,八雲紫既然出手,那必少不了巫女攙和其中,博麗巫女法力高強,若是插手圍攻紅魔館之事,只怕還得小心應對。”咲夜眼中光芒一閃,開口道:“若是靈夢出手,交與我來對付。”古明地覺卻連連搖頭道:“大可不必,想必此事早被佛道兩家聖人算計了進去,屆時她們二人自有計較,我們只需盡力配合便可。”蕾米莉婭忙問道:“那守矢神社呢?此事與她們那是真沒什麼幹系。”古明地覺解釋道:“神靈廟異變之時,早苗被妖夢打傷,守矢二神必然對八雲紫、白玉樓懷恨在心,如今八雲紫有所異動,她二人必在後面煽風點火,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才好借火勢反攻八雲紫。因此師匠提醒,只怕大半要應在守矢神社,若此事守矢神社置身事外還罷,你我自可平安無事。所謂可疏不可堵,怕就怕守矢神社節外生枝,若是事態脫離八雲紫掌控,在場諸人亦無一得利,最後大家兩敗俱傷而已。”蕾米莉婭皺著眉頭說道:“莫非這守矢二神瘋了不成?損人不利己的事也做得出來。”咲夜答道:“只怕那守矢二神心中積怨已久,如今有了發洩的地方,她們才不管對手是誰,只想將一切秩序破壞殆盡,藉此破壞八雲紫計劃。”帕秋麗卻開口道:“守矢二神並非如此不理智之人,若是插手此事,只怕必有深意。”古明地覺亦點了點頭贊同道:“正是如此,只是守矢二神目的我還一時想不明白,若是隻想借此打壓八雲紫,大可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何必身犯險境,落得個兩敗俱傷?只是師匠既出言提醒,此事不可不防。”眾人點頭稱是。蕾米莉婭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此事其實也簡單,今番八雲紫也好,守矢二神也罷,利用的不過是人類絕望之心而已,所謂物極必反,我們不如就來一場妖怪的表演,讓人類恐懼達到極點,此時再有救世主誕生,眾人必生出希望之心,這場危機也就消弭於無形。”古明地覺沉吟片刻,也笑了起來:“那不知妹妹想唱白臉,還是唱黑臉?”蕾米莉婭俏皮道:“吸血鬼一族恐怖名聲由來已久,緋紅惡魔的兇名,只怕那些人類也忘得差不多了,正好藉此機會提醒一番。倒是姐姐,不知姐姐能否扮演一番天使?注1)”古明地覺笑道:“裝神弄鬼可是覺一族的特長。”說罷站起身來,身子一轉,只見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古明地覺周身迸發出來,古明地覺站在其中眼觀鼻、口觀心,宛如神臨。帕秋麗卻猶豫道:“只怕這些戲法,瞞不過在場諸多妖怪強者。”咲夜也笑道:“不必瞞過妖怪強者,只要瞞過人類、妖精,就可以了。”蕾米莉婭見狀,也站起身,身子一抖,一陣濃鬱紅霧彌散而出,整個人都放佛在滴血一般,連著周遭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古明地覺開口說道:“妹妹樣子,倒是能嚇住那群人類,只是我這樣子,還需打扮一番才行。對了,到時叫上伊吹天王,戲也要演得逼真一些才是。”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注1:這裡的天使應該看做上天的使者,而並不僅僅是西方那種長翅膀的天使。比如《西遊記》裡,孫悟空就曾叫太白金星作天使,這裡的宗教戰爭是神道佛三家的事,自然也不會出現西方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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