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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覺妖怪初見大小姐,帕秋麗忠心辯天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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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地覺出了舊地獄,一路往紅魔館飛去,進了紅魔館地界,沿途見無數妖怪妖精在那霧之湖畔自得其樂,不由暗暗點頭:“這紅魔館倒是個福地。”不一會兒,紅魔館時鐘塔已在眼前,覺便降下雲頭,整理容貌,徒步向紅魔館大門走去。到了門口,見一門番,身著旗袍,正靠在門旁的牆上睡得正香。古明地覺見狀,也不言語,自站在一旁,雙目微閉,也似門番一般假寐起來。過得半晌,門番睜開眼睛,說道:“你為何不進去?”覺答道:“我乃地靈殿之主古明地覺,今為尋妹妹而來,自當以禮拜訪,怎可擅自逾越,那又與那些蟊賊有何區別?”門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覺妖怪,微微鞠了一躬:“只怕您來錯地方了,我守此門,雖似酣睡,但其實無人可進得這宅子而不被我知曉,您的妹妹確實沒有來過。”覺也回一禮:“我那妹妹名喚古明地戀,最善操控無意識,若是她不想現身於人前,這世上怕是沒人能看到她,你且與我通報你家館主,我既來了,無論尋得尋不得妹妹,自當以禮拜訪。”門番聽罷,說道:“您且稍後,我去通報。”門番進了紅魔館,面見大小姐蕾米莉婭,言說地靈殿主古明地覺來訪,蕾米莉婭聽罷,忙站起身對門番吩咐:“你快去請她進來。”隨即又拍了兩下手,喚道:“咲夜!”等了數息,方記起今日這女僕長咲夜放了假,一早便往博麗神社去了,只好又喚來數只妖精女僕,吩咐去準備紅茶糕點招待客人。

古明地覺在門口等了約莫有一刻,便見那門番出來鞠躬道:“古明地大人,大小姐有請。”覺妖怪再次整理容貌,隨門番一同進了紅魔館。紅魔館乃是西式洋館,一派景緻與那地靈殿大不相同,古明地覺看的稀奇,心中贊美不已,有詩為證:

紅魔洋館臨霧湖,妖精鶯歌演曼舞。

赤磚白瓦飛雲上,芳草萋萋映重樓。

白霧閑雲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館中玉女今何在?只往時鐘塔上留。注1)

這門番引著古明地覺往時鐘塔上來,進得一富麗堂皇大廳,見紅魔館主蕾米莉婭立於廳內,面前拜訪一長桌,桌上各色糕點茶品琳琅滿目,極盡奢華。古明地覺雖貴為地靈殿主,但這舊地獄中物質貧乏,哪裡見過那麼許多佳餚,往左看,只見那杯中紅茶色入琥珀,為入口已清香入頂,再往右看,只見那盤中糕點做工精緻,可謂是:纖手搓來玉色勻,碧油煎出嫩黃深。古明地覺按下心中波瀾,上前見禮道:“地靈殿主古明地覺見過館主,今日我本為尋妹妹而來,乃是不速之客,怎勞以如此佳餚款待?”蕾米莉婭揮退了門番,答禮道:“古明地殿主多禮了,些許粗茶淡飯,不堪入目,若非我女僕長咲夜今日休假,定比這精緻十倍。”古明地覺卻心中暗喜:我聽聞這十六夜咲夜與靈夢交情不淺,今日不在,正是天要助我成功。表面上卻做受寵若驚狀:“你我二人本初次見面,古明地覺何德何能可擔此厚待?今日路過紅魔館,見湖邊大小妖精怡然自樂,時鐘塔下鳥語花香,不自覺便過來了。本只是打探舍妹行蹤一二,不想驚擾館主設如此盛宴款待,古明地覺受寵若驚矣。”這蕾米莉婭雖為五百年之吸血鬼,但卻心如赤子、最好面子,但因梯形生的幼小,平日紅魔館上下待她皆如孩童一般,在紅霧異變之後,更是威嚴掃地,今日被古明地覺以禮相待,心情大為暢快,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因此連忙上前說道:“古明地殿主說的甚子話,古語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何況間歇泉異變之後,殿主之名我亦有耳聞,雖不曾相見,但卻神往久矣,快請上座。”古明地覺見蕾米莉婭有結交之意,暗道:此事已成功一半。連忙趁熱打鐵:“我亦欽慕館主久矣,今日慕名而來,方知相見恨晚,如若館主不嫌棄,我願與館主結為知己。”蕾米莉婭聽後大喜:“我也正有此意,總是館主殿主的,叫的都生份了。”古明地覺說道:“我比館主痴長幾歲,不如就喚館主蕾咪妹妹,館主便喚我覺姐姐,可好?如有逾越,還望館主海涵”蕾米莉婭忙說道:“姐姐說哪裡話,能有這麼個溫柔賢惠的姐姐,妹妹可是高興的緊呢。姐姐快請上座.”

二人分主客坐好,蕾米莉婭開口問道:“我聽聞姐姐原有一同胞妹妹,名喚古明地戀,姐姐今日前來,便是為了尋她?”古明地覺說道;“正是,這戀戀最是讓我不省心,沒日沒夜的往外跑,昔日在舊地獄之時,我還能尋著她,可自從間歇泉異變之後,地表地底貫通,便再也尋不著她的身影。”這蕾米莉婭也有一個妹妹,名喚芙蘭朵露,也是個不省心的主,因此古明地覺一說,蕾米莉婭便感同身受,更加惺惺相惜:“姐姐心情,妹妹我感同身受。我也有一同胞妹妹,名喚芙蘭朵露,平日裡最讓我擔心。只是姐姐此次前來,怕是白跑了一趟,這紅魔館內,並不曾見到戀戀身影。”古明地覺說道:“妹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戀戀身負異能,最善操縱無意識,若是她不想現身,哪怕是九天神佛來了,也尋她不見。興許她現在就站在你我身旁,你我卻無法知曉呢。”蕾米莉婭大驚:“怎地還有如此奇異的神通?姐姐莫要誆我,姐姐所屬一族,我亦有耳聞,雖今日得見姐姐,才知曉那書上所述也不盡真實,但想必這覺妖怪也無法做到這般。”古明地覺作悲慼狀:“我哪敢誆騙妹妹,其中緣由,妹妹你且聽我道來:

昔日我覺妖怪一族因身負讀心異能,被地表眾妖怪聯手趕到地下,那地獄環境最是惡劣,來往之徒盡皆是兇狠之輩,我與戀戀不善戰鬥,只能相依為命,幸得勇儀王庇護,才免受許多苦頭。後蒙閻羅王不棄,授予我姐妹二人管理舊地獄之責,我等方才得以建起那地靈殿,鎮壓地底諸多怨靈。可這皮肉之苦可以痊癒,心傷卻難以痊癒。戀戀自此深恨自己這讀心之能,一日她弄瞎了覺之瞳,奄奄一息被人送了回來。幸天公垂憐,戀戀不曾有性命之憂,但卻從此失去了這讀心之能,整日渾渾噩噩,不知不覺擁有了這操縱無意識之異能。從此我便無法讀戀戀之心,亦無法得見戀戀之身影,好在這舊地獄平日並無許多稀奇事,戀戀在外玩累了便回地靈殿見我,或一二月,或三四月,總是可以見她一面。如今這地表世界有那麼許多誘惑,戀戀一人在外,我恐是一年半載都不得見她一面,故此前來尋她。”

這蕾米莉婭聽後,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面,抬頭看時見古明地覺面色悲傷憤怒,只道是說中了人家的傷心事,連忙告罪:“姐姐莫惱,妹妹無心之言,不想提及姐姐傷心事。”古明地覺忙搖頭說道:“這過去幾百年的事了,我今日提及,雖不免悲慼,但怎會責怪妹妹無心之言?我只是想起這間歇泉異變之後的諸多事情,不免憤怒而已。”蕾米莉婭問道:“這又幹間歇泉異變何事?雖此事因地靈殿而起,但卻也平穩解決,這間歇泉也為大小妖怪提供了個沐浴嬉水之所,地表地底貫通,也才使我姐妹二人今日得見,此是美事,姐姐因何而憤怒?”古明地覺說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這間歇泉異變,雖是我手下那兩只寵物惹出來的,但因卻不在地靈殿。這守矢神社真神八坂神奈子,視地表地底互不侵犯條約為無物,偷潛入舊地獄,喂阿空吃了八咫烏之屍,使其每日受烈日焚身之苦,因而引發間歇泉。阿燐與阿空最是要好,見闖了禍,不敢稟報於我,卻又不忍看阿空日日受苦,只好派出怨靈求助於地表妖怪,卻又引來那紅白巫女,不分青紅皂白,大鬧一番,打了我那兩只寵物一頓。至此,阿空被我禁足於核熔爐,在我找出緩解其烈日焚身之苦前不得出來,阿燐被靈夢打到腦袋,天天頭痛不已,我已遣她來地表求醫。戀戀聽聞阿空阿燐受苦,氣不過,上那妖怪山守矢神社講理,卻在途中偶遇紅白巫女,也被不分青紅皂白一頓亂打。我方才思緒至此,乃是惱這紅白巫女不講道理,亦惱這守矢雙神不守約定,非是惱妹妹無心之言。“蕾米莉婭聽了大吃一驚,不想這間歇泉異變之後還有這麼許多故事,心中對地靈殿眾更加同情,卻因靈夢乃其摯友,只得支支吾吾說:“姐姐莫惱,想這靈夢是個沒心機的孩子,下手不分輕重,倒是這守矢雙神所為,著實可氣。”古明地覺見蕾米莉婭有所動搖,忙趁熱打鐵:“妹妹此言差矣,想這靈夢,身負守護大結界、管理眾多妖怪之責,怎可做事單憑蠻幹,不講道理?我雖在地底,亦有所耳聞,昔日紅霧異變之時,妹妹只為求得白日活動之權利,乃是為廣大夜行妖怪謀福利,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鑒,可這紅白巫女亦是不講道理,以武相逼。我又聽聞,這紅白巫女平日最是懶惰,放縱異變發生,不到最後關頭決不出手,故使幻想鄉受春雪之苦,受永夜之難。其身後八雲紫等人,身負監督教導博麗巫女之責,卻對靈夢肆加寵信,讓她養成了這懶惰、蠻不講理之陋習。間歇泉異變雖因守矢雙神卑鄙手段而起,博麗巫女卻也負有監督不力之責。”蕾米莉婭被古明地覺一席話說的心亂如麻,雖想為靈夢辯護一二,但卻奈何這古明地覺說的字字在理,心中亦有不少認同之音。古明地覺讀得蕾米莉婭的心思,暗自欣喜,正想加一把火,把這紅白巫女從蕾米莉婭心中燒個幹淨,不期忽然有妖精女僕來報:“帕秋麗大人到。”

注1:改編自王勃的《滕王閣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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