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雪坐在烏閆方才擦幹淨的凳子上,安靜地扒飯。烏閆則從她手邊拿過蠟燭,重新點燃,繼續翻看起她剛剛放下的卷軸。
“我帶了墊席和被褥過來,今夜你且先將就著,若是冷的話明日再同我說。”
江溪雪一邊吃飯,一邊聽著不遠處的烏閆同她這麼說。她正想點點頭,忽然察覺不對勁。
“明天?”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去看烏閆,奈何烏閆根本沒抬頭看她,只是依舊翻看著手中的卷軸,漫不經心道:“明日我還來送飯。”
“嗯?”
江溪雪不解。
“師兄,你如何能夠進宮的?”
閑雜人等是不得隨意進宮的,不然江溪雪也不用麻煩崔密帶她進來了。
“老師將他的令牌借我了。”
江溪雪目光呆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朝臣皆有出入宮門的令牌,崔密自然也有,只是用得少。他不願與朝廷或朝廷之人再有過多牽扯,只是這一次,他為了江溪雪與葉清川,破例了很多。
烏閆總算放下手上的卷軸,抬眼看江溪雪。
“我會為你送飯,直到你找到葉知儒的科考試卷。”
他的目光裡摻雜了太多情愫,江溪雪看不懂。烏閆外露的情緒也只是片刻,沒等江溪雪反應過來,他便又低下了頭,重新開啟一份密軸。
江溪雪閉了嘴,繼續吃飯。
她心頭暖洋洋的,因為崔密和烏閆的善意,讓她在這個孤立無援的世界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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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烏閆果然又來了。只不過這次他來,還帶來了一個人。
“岑竟之?!”
“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吧,哪有這樣直呼師兄大名的?”
江溪雪臉上變化萬分,不知這岑竟之過來是要鬧什麼事。
她無視岑竟之對她的控訴,接過烏閆為她帶來的飯盒。
“師兄,他怎麼也來了?”
被無視的岑竟之“哼”了一聲,搶在烏閆前面同江溪雪沒好氣地道:“你們要搞葉知儒,那我必須要來啊。”
江溪雪不明白,皺眉看著他。
“呵!”
岑竟之輕蔑一笑:“表面意思,我早看那人不爽了,沒有要幫你們的意思。”
“……”
江溪雪無言以對,只聽那人又說:“這麼多書,你一個人怎麼找得完,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勉為其難過來找一個。”
“……那你桃李堂?”
“桃李堂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葉知儒不是喜歡塞人進去嗎,讓他自己去教好了,我不幹了。”
這話有些在陰陽葉清川的意思,江溪雪理虧,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烏閆在,止住了欲要再說的岑竟之:“好了,時間緊迫,師妹快些吃飯吧!師兄,後邊就麻煩你了。”
岑竟之擺擺手:“舉手之勞,不足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