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場的四書五經,應試作文寫多了也尚能應付。可後面兩場於他而言,完全是兩門新功課,江溪雪實在是放心不下。
可她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考前這一兩天再淘點考前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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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葉清川散考那天是個陰沉沉的雨天,江溪雪舉著傘站在考場外。
身邊也有許多人,舉著傘神色焦灼。
考場門前的柵欄被挪開,已經有考生走了出來。
江溪雪將傘舉得高高的,踮著腳,伸長脖子在人群中放眼瞧著。
細雨綿綿,被秋風吹著斜落在江溪雪的衣衫上,但她卻不甚在意。
終於,視線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葉清川!”
她奮力揮手,恨不得跳起來。
葉清川自然也一眼就瞧見了她,在斜風細雨中跑來。
他接過江溪雪手中的傘,嚴實地擋住了秋風帶來的雨絲。
“考得怎麼樣?!”
江溪雪沉不住氣,一如從前高考散考偶遇時,第一句話問的便是“考的如何”。
“這位小姐,小的是否應該先歇息歇息再回答你的問題呢?”
葉清川拒不回答江溪雪的問題,只攬著江溪雪的肩膀往客棧的方向走。
“說說嘛說說嘛,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題難不難?你寫的可還算順利?”
“和高考比怎麼樣?你有幾分把握?”
……
江溪雪一路上,從考場門口問到了客棧。
葉清川實在受不住,從包裡掏出了一張不知烙了多少天的餅塞進了江溪雪的嘴裡。
“這餅多少天了啊,你往我嘴裡塞?!”
瞧著江溪雪氣急敗壞,葉清川就在心中忍不住地想笑。
“我這幾天不都是吃這個的嗎?你這麼嫌棄幹嘛。”
“我呸!”江溪雪將餅子重新丟到葉清川手裡,“你吃這個是沒辦法,我又不是有什麼毛病,非得和你吃一樣的。”
她白了一眼葉清川,又問:“所以你到底考的怎樣?”
葉清川笑而不語。
他自顧自地脫了鞋躺到了床上。
幾日不見,確實有些憔悴了,眼底竟然有些烏青。
“我真累了。”葉清川抬手捂著眼,“後邊還有兩場,先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話音剛落,葉清川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這人倒是睡得快,獨留江溪雪一人蹲在床邊忐忑。
完了完了。
江溪雪不斷在心中想著。
葉清川這副樣子她最是熟悉了,從前每每考試沒考好,葉清川趴在桌上都是這副鬼樣子。
江溪雪蹲在地上,抬眼瞧著床上睡得和死豬似的葉清川,只覺得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