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就一定需要用水力去轉動它嗎?若是這臺紡車到了沒有水的地方呢?”
劉邦沉思了一會,說是說沉思,實際上就是在那未知的記憶中尋找記憶,很快,他抬頭,看著劉喜,道:“其實人力,畜力也是可以的。”
“我之所以思考用水力,是因為我們沛縣的水源比較豐厚。”
“其次,我們這裡的人比較少。不只是我們這裡的人少,我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因為戰亂,人會越來越少,所以我們做東西,能不依賴人力盡量不要依賴人力,況且暴秦徵了那麼多年的例子擺在那裡,我們可不能重蹈覆轍。”
“當然,如果水力驅動紡車在有些地方行不通,我們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可能要做很多款紡車出來,比如我們用水力轉動它,那我們就做一款水力轉動的;如果用風力去轉動它,那我們就專門設計一輛用人力轉動的紡車。”
劉喜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是明白的樣子,實際上還是不明白劉邦在說什麼,因為劉邦的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不過這並不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一直以來,都是劉邦出腦子,劉喜出力。
接下來,劉邦指揮劉喜把整個腳踏紡車拆了,拆成一個個部件,然後劉邦憑著未知的記憶,再加上一些自己的記憶,開始改造。
“二哥,錠子多做幾個,既然不用人力了,那就做多點,這樣一次紡織的紗就可以多一點。”
錠子是紡紗機上的主要部件,用來把纖維捻成紗並把紗繞在筒管上成一定形狀。
考慮人手不夠,劉邦又把盧綰叫過來了。
盧綰並沒有像其他兄弟們那樣,跟隨他們去訓練士兵,或者加入起事的隊伍裡,在雍齒的號令下進行訓練。本來他應該要去的,只是被劉邦攔下來了。
“大哥,你終於記起我了啊。”
盧綰的表情非常衰,他抱怨道。
“呵,你以為打仗很好玩?我是怕你哪天在戰場上丟了胳膊腿,不好交差。”
劉邦怒懟,因為好兄弟一點都不理解他。
“可是樊噲他們......”
盧綰還未說完,劉邦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你這傻腦袋,你還不知道我偏袒誰啊你!”
他伸手猛地拍了盧綰的腦袋一下,並白了盧綰一眼。
盧綰捂著腦袋吃痛,很明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憋屈的。
是啊,盧綰可以說是他關係最好的一個,他是真怕這個好兄弟死。
原先的腳踏紡車,劉邦最多隻弄了三個錠子上去,而這一次,他打算弄幾十個錠子上去,這樣的話,一個人同時可以幹很多個人的活了,而這些多出來的人,也正如他剛才跟劉喜所說,可以讓他們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或許還是覺得人手還是不夠,劉邦又去了呂雉的房間,看看自己那倆小屁孩在不在,不過,按照呂雉的秉性,他們應該在的吧。
果不其然,他剛一走進屋裡,就看見劉盈跟劉肥在光線充沛的地方唸書。
劉盈跟劉肥是背對他的,因此並不知曉門外有誰。
呂雉跟曹氏坐在一旁,她們守著劉盈劉肥唸書,並一人踩著一輛腳踏紡車,紡著紗,這些紡車的活都是劉邦給她們安排的,至於讓劉盈劉肥唸書,劉邦是非常不認可的。
劉邦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愣了愣,然後懶洋洋地依靠在門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他越看,越覺著這倆小子一點都不類父。可正當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呂雉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正抬頭看著他,表情急切,對他瘋狂地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暗示他不要打擾劉盈跟劉肥唸書。
“哼!”
劉邦平生最討厭書呆子了,他絲毫不理會呂雉示意,對著屋內叫道:“喂,劉盈劉肥,你們整日在屋子裡唸書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