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你還沒徹底殺掉威爾凡登。你難道還沒深切認識到嗎,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的不管是溫格妮莎還是路西汀,亦或者是別的什麼人,最終都會威脅到這個王座。”
“我對他的死活倒不是很在意。”凱撒經過他身邊,悠悠來到他面前站定:
“說些關於現在的話吧。老師,依你的謀算,如果想篡位是做不到像今天這樣這麼蠢地只派一隊侍衛來刺殺我的,你是想告訴我,因為我的暴行,連你也開始謀反了麼?”
首輔睜眼暴怒:
“是,我是想要謀反!在我第一次見你時你還是個金發的孩子,而現在你已經取代了你的王兄!”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凱撒雖然還是“凱撒”,但他已經開始脫離他們的控制了。現在的凱撒已經癲狂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就連策劃好一切後如今隱於幕後的前皇帝,也做不到完全地控制他。
那就讓他明白他非變成他們期待的模樣不可。是否暴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明白他不能更改數代凱撒已經在龐加頓上方留下的影子。
凱撒微笑起來。
“你想用犧牲自己來警告我的方式來證明你是賢臣?”
他隨即說了一句讓首輔意想不到的話,“很可惜,你不會如願的。”
年輕的暴君從旁人手裡接過劍,未起一絲風聲地經過了首輔身邊。等首輔反應過來時,那柄劍已徹底貫入了他的心髒中。
“從今天起關於我的史書上不會有你的名字,王廷裡也再也沒有首輔大臣這個職位。此後所有事情全由戴王冠者一個人做決定,任何人不會有影響最終決策的可能。”
凱撒戴上手套,遮掩掉整條手臂向下流出的血。
“那些礙我眼的會死幹淨,失去你後將不再有任何人能庇護他們。”
“首輔卿,這樣你滿意了麼?”
“——你!!”
首輔在死前瞪大了眼睛。
他想錯了,原來他一開始就不是他們期待的皇帝,更無任何被糾錯的可能!他是瘋子,是怪胎,是所有凱撒裡最失控的一個!他失控得已經沒有人能控制他了,現在只能期待在龐加頓滅亡之前凱撒會先滅亡!
血淚流下首輔的雙眼。他事先給自己服的以證自身的毒也起了作用。可惜在毒效發揮之前,凱撒先一把劍了結了他這最後證明自身清白的心願。
年輕皇帝走出殿堂外,聞訊趕來的藥醫們紛紛緊張地圍在他身邊,然而渾身是血的他卻無視了他們的詢問和視線。
內衛也從剛才的堂殿中趕了上來:
“陛下,您接下來……”
“剛才首輔不是提到了威爾凡登公爵沒有死絕麼?”
凱撒隨意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將擦完血的帕巾丟到一邊。
“聽密探說他最近像在和新婚妻子度著蜜月,是時候該拜訪拜訪他了。”
“陛下……”內衛似有什麼難言之處。思慮過後,還是說了出來。
“密探說,他身邊的那位是個黑發女人……”
“哦?你是擔心那些預言中黑頭發的女人會給我帶來影響?”凱撒立刻來了興致。
“那是個無關緊要拿來唬人的說法罷了。皇宮裡的那個不也沒掀起什麼風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