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晚些再說。”一句話?打碎林苒的好奇心也令她?不滿皺眉,蕭照失笑,掐一把她?軟軟的雪腮,率先下得金輅車。他立在金輅車邊朝林苒伸出手,“太子妃有?傷在身,孤抱你。”
林苒呵笑,依舊不客氣將手遞過去。
今夜一場刺殺驚險刺激,不知多?少人仍驚惶不安,太子殿下卻淡定得緊。
想來如是種種,幾乎在他掌握,這會兒才能?這樣平靜。
難怪白日裡在鳳鸞宮太子說唯恐她?醉酒。
呵。
林苒被蕭照橫抱回承鸞殿。
入得殿內,蕭照便吩咐春鳶宜雪服侍太子妃梳洗,又吩咐宮人在偏殿備下熱水,自去沐浴。
春鳶和宜雪未曾隨林苒去長公主府赴宴,今夜發生的事她?們尚不知情,但她?們跟在林苒身邊已久,在見到她?時,立刻覺察出氣氛沉重?,猜出今日赴宴多?有?不順。得知林苒身上有?傷,印證猜想的同時她?們更?是心驚肉跳、後?怕不已。
“竟有?人如此大膽包天,敢設計在長公主府裡行刺太子妃?!”春鳶一臉憤憤,為林苒抱不平,“這樣的逆賊,非得立刻揪出來殺雞儆猴才行!”
宜雪一面替林苒寬衣一面說:“幸而太子妃無什?麼大礙,便是最好的。”
當瞧見林苒肩上的傷,她?目光一頓,咬咬牙道,“但若明日能?將那逆賊揪出來拷打便更?好了。”
“這些事自有?太子殿下操心。”林苒淡淡一笑,語氣平和,“你們且先服侍我沐浴更?衣再來氣惱。”她?在長公主府動?過手,加上被那個小丫鬟潑得滿身茶水,衣裙也髒汙了,因而這會兒只想先行沐浴梳洗,讓自己變得舒服一些。
“是。”
宜雪連忙應下,對春鳶使個眼神,兩個人不再多?言,專心服侍。
沐浴時,林苒反複思量著長公主府後花園發生的種種。
尤其是奚鶴鳴彼時以身為她擋箭又閃躲不及被迫挨下黑衣人一刀那一幕。
在回來東宮的路上,太子問她?有?何?想法。
她?避而不答,可無論是發問的太子抑或是她?,他們心知肚明,彼此都覺出其中?或許有?古怪。
古怪在何?處?
太子的心思有?待確認,於她?而言,是她?所瞭解的那個奚鶴鳴不該會做這樣的事情——奚鶴鳴是在軍中?歷練過的,是年輕將士裡的佼佼者,許多?事會比旁人更?為敏銳。譬如她?清楚暗處有?弓箭手,隨時可能?出手,奚鶴鳴怎會不知?若他知曉,又為何?當時會選擇以身擋箭這種自傷八百的方式救人?
但這不是實證,不能?用來作為對奚鶴鳴下判斷的依據。
是以,太子因何對奚鶴鳴起疑甚為關鍵,興許太子掌握著其他重?要?訊息。
蕭照的確掌握著其他訊息。
不過與奚鶴鳴無關,他那麼問林苒單純是看這個奚鶴鳴不順眼。
救主有?功又如何??
林苒,終究是他蕭照的太子妃。
只是眼下比起長公主府發生的這些事情,更?讓蕭照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關於他和他的太子妃如今性命相?連的這件事。
金輅車內,他檢視過林苒肩上的傷。又一次可以確定,他肩膀上莫名出現的傷口與林苒的一模一樣。他的傷口無人知曉,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林苒的傷是上過傷藥的,他同樣可以確定的是林苒的傷勢變化同樣會出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