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吻住了她。
遠遠跟著的小弟子站在後花園外,月光剛剛升起,正是幽暗無光的時刻,園中層層疊疊的假山石遮住了前頭二人的身影,他不在意地環視了一圈,只當那兩人正巧走在了陰暗處。
小弟子慢慢踏上了花園裡?錯落有致的石板路。
假山後,曖昧的嘖嘖聲輕響著。
徐宴芝一步一步往後,無力地靠在山石上,又奮起想要往前。
顧青崢牢牢禁錮住她,教她無法從他懷中掙紮開,他的手也不斷往下,光潔的背脊,微陷的腰窩,再往下,再往下。
觸碰的地方柔軟到令人戰慄,他不自禁地一再用力,唇間逸散出壓抑到極致的哼聲,不知是誰在難以抑制,只覺喘息在耳邊轟鳴,激得人半身酥麻,熱得燒起來。
而身下女人竟還未曾敗下陣來,身子既然無法動彈,唇齒間也成?了戰場,她在他口中攪得天翻地覆,將他的魂也吸走了。
還有兩只柔軟一些的手,不甘任人宰割,在顧青崢身上游走,探索著男子的不同處,想要與這具身軀原來的主人爭奪控制。
原來太陰峰上也能如?此燥熱,陰冷的風變得綿軟,凍透了的石階溫潤起來,任由人起舞一般在上頭踱步。
上個?吻讓顧青崢受到了挫折,但既然他是頂頂聰明?的那一類人,便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唇齒相融,耳鬢廝磨,兩人誰先不肯先放過對方。
偏要讓對方丟盔卸甲,成?為手下敗將,升騰的敵意與慾念才能得到釋放。
這一局是你?贏了,但敗者亦有尊嚴,無法殺死你?,當然要從別處讓你?一敗塗地,要討回來才行?。
小弟子在花園中走了一會兒,仍舊沒能瞧見前頭兩人的蹤跡,月光是斜的,園中四處都是拉得極長的影子,風一吹,便糾纏在一起,如?膠似漆的。
他臉一紅,心?中湧上了古怪。
這樣想著,小弟子快走了幾步,穿過一個?月亮門,忽然在一個?假山後頭見到了徐宴芝與顧青崢。
他們?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如?同園子裡?隨風搖擺的花木一般,略微顫抖著。
小弟子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停滯了一瞬。
他不敢相信地又睜眼去看,方才發現,似乎是徐夫人有些不適,掩著面,腿發軟的模樣,顧師兄為了扶住她,正半抱著她往前頭走。
小弟子鬆了一口氣?,雖說有些與禮不合,但聽聞徐夫人身子一向不好,顧師兄又孝順,連他都在藥房見過顧師兄為師娘炮製靈藥,一時緊張,靠得近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也是他修為不高,夜裡?離得遠了便瞧不太清楚。
顧青崢一隻手扶著徐宴芝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她腰上,稍稍用力,將人攬在懷中。
這一回合究竟是誰輸了,現下便分明?起來。
徐宴芝不忿地咬著腫脹的唇,仍覺有些腿軟,對手並不按常理出招,吃了虧便手段下作?,那雙手順著她身段到處點火。
因在外頭,讓她無法使出力量,當下便失了力氣?,最後敗下陣來。
她被攬在懷裡?,風也不再寒冷。
但走了一會兒,到底找回了神?智,慢慢思索起顧青崢的舉止。
她掀起眼,瞥了一眼上方的男子。
他現下面上並無表情,似乎瞧不出心?中的念頭。
徐宴芝卻篤定他是高興的,他或許發現了一個?秘密,連帶著唇齒間也有些隱秘的歡快。
是什?麼事?
徐宴芝心?漸漸沉下來,她總覺得,或許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