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身體開始出現狀況。爸爸早已在奶奶和媽媽的矛盾之間把對媽媽的感情消失殆盡,時間長了他忍受不住,所以就有了謝女士。
謝女士的存在爸爸知道,奶奶知道,她不知道,媽媽也不知道。奶奶很喜歡謝女士,謝女士經常來看她,楊子兮只以為她是奶奶的一個親戚,並不在意,可是媽媽還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她沒有說,或許她覺得自己早已沒有立場。
再後來家庭矛盾激發,謝女士懷孕了,這時她的腰桿挺直,明目張膽的到家裡來,明目張膽的插手家裡的事,對她對媽媽指手畫腳。奶奶沒說什麼,爸爸心中早已不在意,或許他們是希望這樣的。
媽媽還是搬了出去,謝女士住了進來,住進來的那一年她轉校了。爸爸從未和她商量,這是謝女士的意思,謝女士要安心養胎,她的存在只會擾到她的安心。楊子兮沒有說什麼,她其實一開始以為的奶奶和爸爸的寵愛早已不是她的資本,她無可奈何,無力反擊。但是她還是有些惡毒的期待,期待謝女士如果生出的也是女孩,爸爸和奶奶會怎樣。可惜結果註定讓她失望,上天似乎很眷顧謝女士,給她上好的容貌,妖嬈的身材,即便是作為小三也沒有被人詬病過,因為爸爸和奶奶把她保護得很好,最後還給她一個眾所期盼的兒子,她順利的趕走媽媽,成為爸爸的妻子。
楊子兮在家裡成為一個很尷尬的存在,奶奶眼裡滿是孫子,爸爸眼裡滿是謝女士,謝女士決定了她在家裡的一切,總是插手她的事。漸漸地楊子兮學會了忍耐,這時媽媽不在,沒有人再在乎她。過年回去其實感受不到開心,因為家裡人似乎忘記她也曾是家中的一份子,現在也還是。
楊子兮轉到平縣中學之後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學習,也會交朋友。對趙欽其實說不上特別喜歡。她陪著他去打籃球,認識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林熠,那時她並沒有多注意這個人,對他的印象也只是這個人我認識,長得還不錯,籃球打得很好。
真正注意到他是那次司如叫她一起去打籃球。林熠在教司如打籃球,很有耐心,很溫柔,讓她覺得他似乎對司如有點好感。
回家過了一次年之後她的心情更差,一直的容忍讓她很煩躁,但是找不到出氣口。直到下晚自習去倒垃圾,看到了一個人在操場打籃球的林熠。
“要不要過來打會籃球?”林熠說話還是很溫柔,笑容和煦,但是比起和司如還要他的朋友一起時的溫柔,這份溫柔中帶著疏離。這只是隨口一提的,只是打個招呼的話語,但是她一直苦於找不到發洩點,這下林熠倒給她提了一個好建議。
對於她的點頭他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自然的把球遞給她。“怎麼一個人在這打?”楊子兮不是很理解。林熠的人緣很好,找人打球還是很容易的。林熠笑著說:“提前準備籃球賽。想多練習,這次打好一點。”
“我也要參加比賽呢!看來我也得練習了。”楊子兮嘆氣道。她突然想到林熠的籃球打得挺好,而且聽司如說他也經常指導女生打球,猶豫了下說道:“要不你幫我指導指導?”林熠果然沒拒絕,“好啊,不過指導說不上,我可以陪你練練。”
楊子兮很好奇,他是不是對每次女生都不拒絕,但是她沒問。接下來幾天晚自習過後楊子兮都來和林熠打球。接連幾次沒看到司如和杜若讓她有些疑惑。司如和杜若經常在跑道散步或者在櫻花樹下約會,這幾次都沒看到。而且這幾天司如的心情異常,似乎和杜若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就突然想到,她之前猜測林熠可能對司如有點好感,他經常在操場打籃球不是經常會看到司如嗎?這麼幾天以來的相處讓楊子兮非常想問。
“林熠,你是不是對每次女生都特別好?”見林熠不解,她又有些沖動地說道,“就像司如一樣,你其實對她特別好,還特意抽出時間來叫她打球。”
林熠笑了笑,說:“教司如打球其實是因為她太內向。林寧、林遠、唐念薇,司如還有我,我們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起的。只是司如很安靜,經常沉默寡言,遊離於我們之外。一起說話她喜歡沉默,一起玩她又喜歡一個人待在一邊。所以我才想著教她打球,我年齡其實比她們大一歲,就想著我年長一點,能幫就幫,而且在我心裡,司如和林寧一樣,都是我的妹妹。”
原來林熠是把她當作妹妹的,楊子兮恍然大悟。
“我也沒覺得對哪個女生都好,就是她們來找我練球,我也可以幫她們所以就幫了,大家都是朋友嘛,也沒覺得什麼。”林熠又說。
“你知道她們來找你不一定是打球也是一樣?”
林熠笑笑,“她們也沒把話說出來,也不是每次找我都有空。我也不會和哪個女生曖昧。”
楊子兮聽了便開玩笑說:“那你和我這算不算曖昧?”怎樣才算曖昧沒有一個明確的規定。對每個人來說曖昧的點是不一樣的。就例如她其實是覺得他們兩人這樣是有點曖昧的。連著好幾天晚自習後相約打籃球,只有他們兩個人,之前兩人的關系也不算好。
可是就林熠來說,或許他也經常和女生這樣,或許對他來說這就只是普通朋友,並無曖昧。
對她的玩笑般的話林熠愣了一下。他有過一次這樣的和女生經常單獨打籃球的經歷。以前教林寧打籃球的時候他們就經常這樣,只是林寧是他妹妹,不是親的勝似親的。和司如是有林寧在場的。其他的女生就是打過一兩次而已。
也許算是吧。林熠沒回答,就只是笑了笑。
之後兩人一直保持這樣的關系,不一定是打籃球,還有別的事情。司如突然來問他的時候他還沒想好,還沒有理清晰,所以否認了。
想好之後他也沒過多的糾結,和楊子兮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楊子兮一開始覺得林熠很溫柔,但是他對女朋友卻是不一般的溫柔,對她近乎是寵溺。和她交往之後除了司如和林寧,沒再有女生來找他指導籃球。
高考完選專業的時候她沒多想,就和林熠選了一樣的學校一樣的專業。這點小心思可能來自於爸爸對媽媽感情的變化經歷。她有點不安,異地戀不是哪一對情人都能熬過的。她沒有特別喜歡的專業,茶學其實她還是很感興趣。一想到能和林熠在一起她就沒猶豫。茶學在中國源遠流長,歷史悠久,所以並不覺得這個專業不好。
林熠問她想不想畢業就結婚,思考之後就同意了。爸爸和媽媽的事並不能影響她這麼深刻,她還是相信林熠的。就像她對司如說的,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出軌,只是剛好遇到罷了。
司如跟她說的時候她挺意外的。她和杜若四年的異地戀都堅持下來了居然還害怕出軌。她這種接受不了的都不害怕她卻害怕,讓她很震驚。她始終相信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未來還是很美好的,還是值得期待。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林熠不會像爸爸那樣,相信她不會去重蹈媽媽的經歷,她不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