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深夜,符曉好不容易振奮精神,在電腦前重拾荒廢已久的工作,門鈴突然響了。她不由一驚,看看時間,淩晨一點十五分。這個時間突然響起了門鈴,特別是在她一人獨居的房子裡,她不由心裡有些打鼓。從房間裡拿了一根球棍,她緩緩開了房間門。
“符曉,是我。”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空蕩的房子裡穿透,直擊她的心髒。
是唐學政!符曉沒有多想,丟了球棍便跑去開了第一道門,透過鐵門,在樓梯暗淡的燈光下,她看到了似乎一個世紀都沒再看到的英俊臉龐,一時間呆在原地。
唐學政也直直凝視著她,沒有叫她開門,只是深深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符曉輕輕開口,“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有一道血痕?
“哦,這個,”他用拇指颳了刮,“沒留意就被劃了刀。”
回憶起自己夢裡頭的畫面,她倒吸一口氣,“你還有哪裡受傷了?”
“沒了。這次就救一個人,輕松。”唐學政輕描淡寫,眼睛像雷達似的巡視她的臉,瘦了點,“這些日子好好吃東西了嗎?”
符曉吶吶地點點頭。
“看你的樣子,又在熬夜了?”他不贊同的口氣道。
“我……”符曉不知道該說什麼。
“睡晚了對身體不好,現在去睡吧,不打擾你,我要走了。”唐學政輕笑一聲。
“啊?”符曉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麼晚來只是為了跟她說這麼幾句。
唐學政何嘗又不覺得自己很蠢,但他沒法剋制自己想見她一面的心情,一下命令就叫直升機開這裡來了。“我就看看你,我想過了,你對我沒有安全感是有道理,等我說服了我媽,再順便通知好親戚後就來找你。”
“你……”別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了,“你媽媽才不會喜歡我,你還是找個你喜歡她也喜歡的媳婦兒吧。”
唐學政咧了嘴,“我就喜歡你。”這純情的詞他是越說越順口了。
“我不……”否認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她垂下眼眸,“那你去說服你媽媽吧。”
“放心,不會太久。”他向她保證,“去睡吧,我聽你鎖了門再走。”
符曉緊握著把手,又偷偷從頭打量他一遍,確定他沒受什麼傷後,才勉強道:“那你……回去小心點。”
“嗯。”唐學政想問她有沒有想他,又覺得現在沒那資格,因為他的關系讓她又難過了。更不用提他想讓她開門抱抱她,親親她,壓抑住內心的躁動,他沙啞道:“去吧。”
符曉低著頭點了點,慢慢地將門關上,咔嚓一聲上了鎖。
她屏住呼吸,聆聽門外的腳步。
只是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像是沒有人一般。
她抵在門上,覺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久久,她還是聽不到一點點細小的聲音。她咬著唇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是他走了?還是他受了傷昏倒了?就在她差點剋制不住想要開門的時候,門外終於響起離開的腳步聲。她像是被誰撓了心,不知是輕鬆了,還是更沉重了。
情不自禁地,她輕輕地、輕輕地將門開了一絲小縫,正巧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她又不自覺地咬了下唇。
長年的警覺讓唐學政知道她在偷偷看他,但他沒有回頭,卻不可否認地悄悄鬆了一口氣,她還是在意他的。她離開的時候那麼幹脆,他又因為該死的任務關鍵時刻沒有出現,害他一直擔心她惱得更幹脆怎麼辦。
苦笑一聲,誰能知道,他堂堂唐家大少,對自家的小妞妞是這麼患得患失。
唐學政回到b市,稍作休息後便去一家高階的養生會所找他每星期都會去練瑜伽的母親,沒想到,肖淺淺居然也在。
“淺淺,你的動作連教練都誇,阿姨可要向你拜師學學啊。”唐夫人換了衣服,一邊走出更衣室一邊對身邊的高佻美女笑道。
“我就是班門弄斧,阿姨您的呼吸綿長,我望塵莫及呢。”肖淺淺回以一笑。
翹著二郎腿坐在休息區抽煙的唐學政見兩人有說有笑地靠近,眯了眯眼,按熄了煙頭。
“阿政,這次出去還好吧?有沒有受傷?你臉上怎麼回事?”見愛子一回來就找她,不高興是假的,唐夫人拉過他左看右看,發現他臉上的傷痕不由驚呼。
“沒事,走吧,媽,我陪您去吃飯。”
“好,走,淺淺,我們狠狠吃他一頓。”唐夫人笑吟吟地轉頭道。
“阿姨,我就不去了。”肖淺淺微笑婉拒。
“說的什麼話,我們阿政還沒那麼小氣,連你都不請。”唐夫人對兒子使個眼色,示意他說話。
對母親有求,唐學政很合作,“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吃個飯吧。”
肖淺淺冷笑一聲,“就怕唐大少您心情忽好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