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雲笙說他出嫁時,自家小爹哭了許久,眼睛都哭腫了,周雲蒔心裡又暖又想笑,“不過是嫁人,哭什麼。”
明明他進花轎的時候,老兩口還笑著,好好的呢。
日子如流水般流過,春去秋來。
白家秋時來周家提了親,這些年,家裡的長輩看在眼裡,郎有情,哥兒有意,這門親事便這麼定了下來,不過周宵最是不捨家裡的小哥兒,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三年後。
李芪遠一年前與周雲笙表明了心意,雖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自小喜歡到大的哥兒,心裡難免傷痛,已是許久沒來過周家。
也是這回周雲蒔出嫁,李爾朝帶著念哥兒和他,來周家住了段時日。
李芪遠療情傷一年多,如今周雲笙定親,算是徹底放下了,笑著道:“表弟,恭喜了,有情人終成眷屬,表哥祝福你,以後和白知韞那臭小子和和美美的。”
周雲笙本來心裡還有些歉疚,見李芪遠是真的放下,心下微松,“謝謝表哥,也祝你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李芪遠紅了耳朵,輕咳了一聲兒,“以後若是白知韞惹你生氣,記得別悶在心裡,家裡兩個個哥哥呢,蒔哥也不是吃素的。”
周雲笙笑著點了點頭,有孃家人撐腰的感覺真是不錯。
顧筠雖已經六十來歲了,但眼尖著呢,那一瞬的耳紅沒躲過他的眼睛,沖李爾朝笑道:“芪遠這小子,看樣子是有了心上人了?”
李爾朝剝了顆柿子,聞言搖頭道:“著我倒是不怎的清楚,不過來前,他確實經常往外跑。”
念哥兒吃了一嘴的柿子水,眼睛一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芪遠出去是和鏢局的黃鏢頭家的哥兒玩呢。”
李爾朝聞言嘴角抽了抽,把手裡的柿子遞給念哥兒,“黃鏢頭家的哥兒?!阿樂,你怎的知道?”
“我看到的,芪遠不讓我和你還有爹孃說,我就沒告訴你們。”
顧筠哭笑不得道:“那你怎的又把這事兒和我們說了?”
念哥兒咬了口柿子,“你們不是木耳呀,可以說。”
“………”
喜哥兒見自家哥夫神色不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輕聲問道:“怎的了?可是這黃鏢頭家的哥兒品行不端?”
李爾朝回了神,嘆道:“倒也不是,不過聽說那哥兒很是強壯威武,據說跟著他父親自小習武,一身的武藝,跟著送鏢,曾經還殺過山匪,因著十七歲了,南府城一直沒有人家敢去提親,有膽子大的,黃家哥兒也沒同意。”
顧筠啞然,咳了咳道:“這芪遠的審美還挺多元的。”
聽李爾朝的描述,那黃鏢頭家的哥兒和周雲笙可真真是一點兒邊兒都挨不著。
喜哥兒倒是跟著面色發愁了起來,自家大外甥莫不是被自家兒子傷透了心,自暴自棄了吧?那可真是造孽了。
念哥兒吃完柿子,擦了擦嘴巴和手,朗聲道:“長昭可好看了!”
想來這長昭便是黃鏢頭家的哥兒了,周宵笑道:“大哥,長昭怎麼好看了?”
念哥兒仔細想了想道:“和雲笙差不多好看,比雲笙差那麼一點兒。”
念哥兒說著給周宵他們比了一節兒小拇指。
眾人失笑,得,這回李芪遠那小子,定是又看臉了。
李爾朝倒是鬆了口氣,他是真不知該如何和一個強壯威武的兒夫郎相處,若是長得好,倒還能接受。
李芪遠這看臉的性子,定是從李爾朝那兒傳來的。
等李芪遠過來,喜哥兒笑道:“芪遠,你和長昭如今怎樣了?這麼些日子沒回去,可書信來往著?”
李芪遠不可置信的望了眼念哥兒,“小爹?”不是說好了幫他保密的嗎?
“我沒和你爹說,和你舅舅說的。”
李芪遠扶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唉,舅麼,別說了,他還沒同意與我在一起呢,我可真是情路坎坷,看上的哥兒都這般難追。”
李爾朝恨鐵不成鋼道:“可要為父幫你去提親?這般磨磨唧唧的,好哥兒都讓旁人娶走了。”
李芪遠連忙擺手:“爹,你可別插手,讓我自己來。”
若是直接去提親,被拒了,那可真是一點兒機會都沒了。
李芪遠這回跟著雙親來舅舅家,也是想放鬆一番,再想想要怎麼追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