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買零食哄人啦。
下課一分鐘,在人流中精準找到座位上正在揮手的司諺。
剛落座,他便把餐盤推了過來的。
“餓死人了,哇!雞大腿!”我沖對座豎起大拇指,“你懂我!”
“你還背了書包?帶水了沒?小超市裡人擠得要死,快給我喝兩口,要渴死了。”
“那個是……我喝過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有時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我略感無語,“四眼,咱倆都…那啥了,還缺這一口水?”
接過水壺,我晃了晃半壺水,問他:“你要喝不?要喝的話給你留一口,不喝的話我就喝光了。”
他搖頭:“你喝完吧。”
“謝了,待會回宿舍給你打滿。”
等我喝完水滿意抹嘴後,他立馬詢問體育課的情況:“你借到鑰匙了嗎?”
“借到了,虧你記得住體育老師的名字。”牙一咬撕下塊雞腿肉,嚼巴幾嘴就嚥下,然後我繼續補充細節,“跑去上體育課的初中生那兒,找到老師,直接報你們班老師名兒,說他忘帶鑰匙,讓我找老師借用一下,那老師就爽快給了。”
聽完後,他像是放下心,接著叮囑道:“你以後不可以再馬虎了。”
我掏掏耳朵,滿不在乎地敷衍:“知道了。”明明沒比我大多少,還怪喜歡教育人。
他在桌下踢了我一腳:“你認真一點。”
我挺起胸膛,抬手敬禮:“是!阿sir!保證沒有下次!”
司諺笑了笑,不再說話,埋頭安靜吃飯。
食堂人聲嘈雜,又擠又悶,剛上完體育課渾身冒汗,被食堂大蒸籠一悶,熱氣就像膩在面板上,熱汗一顆接一顆,對面的司諺顯然也是受不住熱,鬢發間明顯汗濕,他從書包裡撈出包手帕紙拆開,抽出一張遞過來。
“謝了,”我從善如流地接過了,展開往臉上一頓呼嚕,最後深吸一口,“嚯,娘們唧唧的香味。”
司諺皺起眉,正色道:“高亦,這樣說話很不禮貌。”
“啊?有嗎?”我不以為意,見對方神色不好,於是利索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這樣說話了,可以嗎?”
“嗯。”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額頭的汗,紅色的胎記幾乎被動作與額發完全遮擋,不露一絲痕跡。
我向來是個嘴巴閑不住的,看著他動作,張口道:“話說你要不去剪個頭?”
司諺手上動作一頓:“……不要。”
“教導主任沒拿剪子在大門堵你?”
這學校的破規矩比和尚廟都多,司諺頂著這頭殺馬特發型,沒被一推子剃成和尚頭都算他運氣好。
“沒有,”附近沒有垃圾桶,他將紙對折收好,再次開口,“媽媽幫我跟學校反映過了。”
我感嘆:“你媽還挺好的。”就是脾氣暴躁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