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你怎麼了。”
“你還好嗎?”
我不開口。
他開始湊近,站在我身後推搡我的肩膀。
“別玩了,這一點也不好笑。”
“……”
“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啊。”
“……”
“高亦?高亦!”
“你別嚇我、你你說話,高亦!你,說句話!”
半響,我咳嗽似的“咔咔咔”笑了幾聲,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與四眼對視,繼續臉上掛著笑,尖著嗓子壓低語氣說道:“是不是你——把我的頭砍下來的?”
“啊!”他短促地驚叫了一聲,像是突然喊到一半被卡住嗓子。
然後白眼一翻,倒地上了。
“……”
臥槽。
玩大了。
怎麼辦怎麼辦?對!掐人中!
我沖上去,用大拇指指甲尖死命掐他人中。掐了也就十幾下,他眼皮睜開一小條縫,快醒了快醒了,再接再厲,我手不停,又怕位置不對,整條人中都被我指甲掐過一道。
他下意識推搡我的手,邊推邊皺眉,想撇開頭又被我另一隻手牢牢摁住。
終於他睜全眼睛,捂住嘴,弱弱地說:“疼。”
我鬆口氣,好了,活過來了。
“我怎麼了?”他眼神迷茫地問。
我心中暗喜,簡直天助我也,“我還想問你呢,咋就癱地上?肯定是沒昨晚睡好的緣故,走,回去了,今晚早點睡。”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以前我也晚睡過,從沒暈倒過。”
“以前能跟現在能比嗎?你都初三快中考了,考那麼多場試,驢子拉磨也沒這麼累,畜生都會累得躺下,更何況你這四肢不勤的身板。”
“……”他狐疑地望了我一會,慢吞吞爬起來,拍拍衣服,“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有這麼好糊弄的?
一路上我都不停找話題,生怕他一有閑工夫就恢複記憶,他也挺配合,跟相聲捧哏似的。
走到他家門口,他停住,目光越過我身後,瞪大眼,開口問道:“高亦!”
“啊?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