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的夢。
被砍掉頭的雞追了一晚上,導致第二天起床時身體異常沉重和疲憊。
前腳才踏出臥室,大蔥就已經蹦蹦跳跳來到面前,立起身子扒我小腿。
睡前還盤算要在老高起床前把狗接回來。
都怪那隻雞。
“狗什麼時候跑去樓下小夥子家的?”老高此時已經晨練回來,“昨兒我睡前還見它好好在窩裡頭。”
“借給他一晚,”我含著牙膏沫子,“那不是兇宅麼,他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唄。”
“都住進去半年了,現在才害怕。”老高發出靈魂疑問,“他家不是隻有他們母子二人嗎,他之前和誰睡?”
“……”
我嗆了口刷牙水,抹了抹嘴:“他一直都一個人睡。”
“你倆崽子,不對勁。”姜還是老的辣,不過老高沒打破砂鍋,只是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我就說早上出門的時候,缺了什麼,原來是忘了帶上狗。”
我問:“他把狗送回來的?”
“不然?這狗野慣了,會自個兒跑回來?”老高說,“回來就見他抱著狗站我家門口,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
我:“他沒敲門?”
老高:“問了,他說他敲過。”
“那我咋沒聽見?”我奇怪道。
老高鼻子哼了聲,直截了當道:“天花板塌床上,你眼皮都不會睜一下。”
“然後呢?”我拎起書包甩肩上,彎腰穿鞋,“他就走了?”
“前腳離開有兩分鐘,後腳你就起了。”
“我讓他進來先坐,我去叫你起床,”老高說,“人小夥子規矩得很,說趕著要去學校,還說已經帶狗到樓下上過廁所了。誰像你,懶蛋一個,等你起來,狗膀胱都憋炸了。”
我無言以對:“爸,你這話也忒離譜些。”
“是嗎?我還能說得更離譜。”老高指了指牆上掛鐘,“再不走可以留下吃中午飯了。”
……
全校開始上晚自習後,大部分走讀生下午都懶得回家,吃飯就在食堂應付,我倒不嫌麻煩,中午下午都要回一趟家,學校離家不遠,加上也沒什麼課業壓力和午休習慣,一般回家吃完飯,東摸西摳一會兒,再慢悠悠地晃蕩回學校。
要上晚自習,也沒空遛狗,吃完飯就出門去學校。走到校門外的小賣鋪,就見四眼沒精打采地站那問有沒有花露水。
老闆娘說花露水剛賣完,還沒來得及進貨,有風油精,問他要不要。
四眼擰眉糾結了兩秒鐘,期期艾艾地把錢遞過去。
他將瓶子放進書包裡,我走到他旁邊:“你被蚊子咬了?”
他看到我,眉眼彎了彎,我走神一瞬,心中有些怪異,他看大蔥好像也是這副表情。
“沒有,”他說,“我買來提神的。”
“擦太陽xue?”
“嗯。”
“那不得辣眼睛。”
“沒辦法,”他說著打了個哈欠,“太困了,昨晚後半夜才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