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舤家的賭場開到次日九點仍沒休場。
賭眾除了吳舤唐鑫跟袁培幾位主將,其他人猶如坐流水席,已經吐故納新幾個輪迴了。輸了借不到錢的悻悻離場,贏了定力好的拿了錢回去睡覺,聽到訊息晚了的又陸續帶錢入場。
喬穆楚九點鐘出來,到吳舤家的巷口,那屋子裡依然還沸沸揚揚,吵雜喧闐。於是他欣然步入巷子裡,在吳舤家鐵門上用力拍了兩下。
“砰砰…”
……
室內又是一陣靜默。
喬穆楚等了一會見沒人開門,便邊拍門邊道:“開門,接受檢查!”
室內眾人一聽到喬穆楚的聲音,頓時又吵雜起來。
須臾,鐵門“嘣”的一聲開啟一條縫,唐鑫的笑臉就從門縫裡探了出來。他一邊道:“喲,媳婦兒把你請回去睡覺,你咋又來了呢?”一邊朝巷子口看有沒有人跟來。
喬穆楚連人帶門往裡推了推,擠進門又關上門才道:“看我休息夠了,來怎樣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說話間已經擠進了賭桌的邊沿。
賭桌上的眾人,有的因輸了些錢,此時已如即將爆發的火山,說話都是夾槍帶棒。有人贏了錢的,此時情緒激昂,冷嘲熱諷的道:“你是給我們送錢來的吧!正說已經要玩不開了。”
而桌上所有人都黑著眼圈像豢養的國寶,油膩膩的面板像燻得發黃出了油的臘肉!可在場幾大主將中,唯獨沒見到沈寬。
“沈寬呢?”喬穆楚抓過撲克牌來邊洗邊問。
袁培指了指吳舤的臥室門道:“裡邊,周公請他敘話。”
唐鑫笑著揶揄道:“他啊,打個牌,一贏錢就醉倒了。還沒醒呢!”
喬穆楚一邊發牌,默默的點了點頭。
沈寬贏了錢就“醉”這也不是第一回。
…
可能是喬穆楚休息夠了,精神足了。果真到十點鐘就把桌上的人殺得片甲不留。不但贏回了自己欠沈寬的錢,還額外贏了將近一萬塊。雖然生日那晚輸掉的私房錢回本還相差甚遠,但這總讓他看到了希望,覺得那些錢終久回本有望!
體力不支的,口袋沒錢的,原本圍得水洩不通的賭桌陸續鬆散了下來。十點過一刻,竟然只有吳舤等幾位主將了。
袁培捏著牌看了一眼,把牌往桌子上一丟,抓起自己下的底道:“不搞了!再搞也是個輸。要補瞌睡去!”
說著他便站了起來。可能真因為熬夜坐太久,一站起來竟也跟沈寬一樣,像醉了酒一樣踉蹌幾步,急扶著桌子站穩問道:“唐鑫,你回不回?”
喬穆楚也丟了手中的牌,站起來道:“就回啊?吃了午飯回啊!”
喬穆楚這會贏了錢,可是樂意做東請客,盡地主之誼。
唐鑫正欲答應,袁培卻說:“不吃了,回去睡覺。錢也輸了,瞌睡也欠了,再吃過飯就連東南西北都摸不著了!”
唐鑫一聽,嘿嘿笑道:“對,我們回去了!喬課長你就留著下回再請客吧。可別急著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