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再會，格羅斯。”
雙方的交談平平無奇，宴會很快結束，而格羅斯跨上馬匹，也很快離開了翠鳥城堡。
他走出城堡，正好見到了幾位熟悉的故人，“灰熊”米歇爾、“黑熊”懷特和“白熊”布拉克，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可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米歇爾的目光有些複雜。
戰場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已經聽說了，而剛剛發生在城堡大廳內的那一幕，他也有所聞，他並不清楚“狼首”格羅斯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致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實力成長到這般地步——
如果說從前兩人還是對手，那麼，現在對方已然成為了他只能仰望的物件。
物件，而不是目標。
談不上目標，因為他知道那是怎樣一種強大的實力，他根本沒有辦法追趕。
但這也是他內心的疑惑。
……
陽光透過樺木林的樹冠，一片片炫目的光點灑在城堡內的空地上，僕役們仍在忙碌，結束宴會之後，騎士們也三三兩兩離開了宴會的大廳，他們時而高聲談笑，時而竊竊私語，彷彿剛才宴會上沒有發生任何不快的事情。
大廳內，弗雷德臉色沉靜如水。
他雙手搭著座椅的扶手，城堡的管家老波特恭敬地侍立一旁。
“維杜卡的傷勢怎麼樣？”
他問道。
宴會之上，他並沒有去譴責或去處罰維杜卡，他愛護自己麾下的騎士，雖然這件事情的處置某種程度上可能會令格羅斯所不滿，但是，他還是選擇這麼做了——
這是他行事的原則，他雖然極為欣賞格羅斯，可有些事情，他並不願作為代價。
“啊——弗雷德少爺，維杜卡已經經受了醫生的治療，他的手臂重新接上去了，只是據醫生所說，他的右手至少一年之內不能劇烈活動，也就是說，在這一年之內，他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老管家波特一邊以一種老年人所慣於的緩慢強調絮絮叨叨說道，一邊抬頭觀察著弗雷德的神色——
寬大座椅上的男爵站了起來，看得出來，他的表情悄悄舒緩了幾分，他沿著窗戶投來的陽光的痕跡走出幾步，站在窗臺之前，望著外頭的景色，卻不由悠然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們的援軍，塔倫和卡爾薩斯的聯軍估計這兩天就要趕到了吧？”
他扭過了，望向了老管家波特——
這位老先生原本是卡倫·貝內特勳爵的屬下，不過當卡倫·貝內特遠走卡爾薩斯投奔兒子養老去後，又重新歸屬了沃爾夫家族。
沃爾夫家族的僕役大多並非單純的僕役，許多時候，上了年紀的人都曾是昔日退役計程車兵或低階軍官，而年輕的和一些女士，則是一些不幸陣亡者的遺孤——
這個年頭軍人的命運遠遠談不上美好，當他們或肢體殘疾或老邁失去勞動能力後，他們餘生所等待的，都不過是一些悲慼痛苦與窮困潦倒。
千年以來，沃爾夫家族作為北地有數的軍事貴族，已經見歷過了太多這樣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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