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楓葉落在法師小姐的前額上,鮮豔的顏色與她一頭漂亮的金髮交相輝映,散發著一種奪人心魄的魅力。
路邊有幾個年輕的男子,他們看到了法師小姐一行五人從商人伊格納緹伍茲的房子裡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頓時吹起了響亮的口哨。
格羅斯的目光如劍一般盯了過去。
那兩個年輕男人拔腿就跑。
他們是“龍眼兄弟會”盯梢的耳目——商人伊格納緹伍茲欠下了一大筆債務,他們之所以蹲在他的家門口,只是為了避免那一種最壞的可能。
商人棄家而逃。
他們總是把其他的人想象得和他們一樣卑劣。
可事實上,在商人伊格納緹伍茲的眼中,他最寶貴的東西並不是雷爾,也不是這棟獨立帶著庭院的房子,而是他唯一的女兒伊芙。
這些惡棍根本無法理解這一些真摯而純粹的情感。
他們喜歡的只有雷爾,還有女人、酒精、菸草與賭桌醉生夢死的日子。
兩個綠點。
格羅斯猜到了這是“龍眼兄弟會”的盯梢者,其中一個瘦長馬臉的男子看向法師小姐並吹起口哨時,他不由生出了殺意。
濃烈毫不掩藏的殺意。
他相信自己就算只用一隻手,也能夠輕鬆地將這兩個“渣滓”變為真正的渣滓,肉渣與骨頭碎末。
不知不覺中,他已將法師小姐當成了內心最為重要的一部分,也許他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察覺,但是這些東西早已落在了同伴的眼中。
大家都很生氣。
“格羅斯先生——”
法師小姐喊道,她抬頭望向了格羅斯毛茸茸的臉頰——連日奔波忙碌在外,格羅斯很少極性過認真的打理,以致他這張十九歲出頭的面孔,看起來遠比真實年齡成熟。
“我們去水杉街道。”
“就這樣去嗎?”
奧利弗問道,雖然盜匪頭子向來雷厲風行,但是行事這般急切還是非常少見。
“你說呢?”
“頭兒,可我懷疑那些傢伙的身後是不是站著一些大人物,我有些擔心……”萊文在一旁說道。
“你是指那些貴族?”
萊文點了點頭。
“沒事的,他們並不會知道我們是誰。”
格羅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
除了法師小姐拉迪婭外,格羅斯一行普普通通的傭兵裝扮毫不起眼。
儘管只是步行,但他們的腳程依舊很快,只是為了避免引人矚目,他們才沒有選擇奔跑。
那兩個“龍眼兄弟會”的盯梢者離開商人伊格納緹伍茲的房子後,在某處轉彎的街角背後終於停下了腳步,胸腔有如拉開的風箱一般劇烈起伏。
“呵——剛剛那人,眼神好可怕。”
“你、你也發現了嗎?”
“沒錯,我感覺老大好像都沒有這麼兇。”
那個瘦長馬臉說道。他口中所指的老大是“龍眼兄弟會”的首領,此時他的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骨碌碌轉動,手掌不停拍打著瘦骨伶仃的胸脯,
“他妹的,嚇死老子了。薩特,我敢說,那傢伙肯定殺過人。”
“那他會不會來殺我們?”
另一個面相憨厚,身材圓滾滾偏向肥胖的男子說道,身上的肥肉在奔跑的過程中流下了不少的汗水,將他的衣服都浸得有些溼粘粘的,冷風一吹,他忍不住全身篩糠一般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