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陽光透過窗臺天藍色的篷布,當商人不時偷偷瞥著法師小姐講起故事時,外頭飄來了並不悠揚動聽的手風琴練習彈奏。
一首很經典的埃蘭特小調,此時聽上去竟如泣如訴,彷彿某個悲傷的女子正在角落偷偷哽咽一般。
很顯然,所有人的心思都被這種聲音有些打亂了。
不過這樣一來,商人伊格納緹伍茲倒也不復之前的沉痛心思,他走到窗臺,將原本敞開的玻璃窗頁合了上來,玻璃上有著一些不知何時留下的手指油跡,在冰冷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七彩的光暈。
“鄰居家的那個孩子。”
商人轉身走回,他扭頭看向了法師小姐拉迪婭,他這時並不知道身前的格羅斯居然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劍豪,他將貴族千金模樣的拉迪婭當成了這一行的正主:
“他的父親也是一位商人。最近一年,每到週末的時候,他就被送到到城內的音樂教師羅多琳夫人那兒學習手風琴的演奏。”
他解釋道。
“看得出那個孩子很努力呢。”
法師小姐微微笑道,並沒有因為談話被打斷而生出絲毫的惱怒情緒。
“是啊,那孩子才八歲,以前很調皮呢,天天不是爬到樹上掏鳥窩,便是蹲在牆角抓老鼠……”
“啊——是個男孩子麼?”
“不是的。克萊恩小姐,一個小丫頭而已。”
商人繼續回答道。
格羅斯和他的同伴們正在靜靜地品嚐著高腳酒杯的果酒。
琥珀色的粘稠液體帶著一絲香甜的味道,當這些液體流入口腔時,唇舌之間瀰漫著酸甜辛辣兼而有之的味道,不過,些許馥鼻的香氣卻是直衝腦門。
商人與法師小姐兩人仍在東拉西扯。
格羅斯喝著果酒,眼睛悄悄打量著房間內的佈置——
牆壁是米黃色帶著波浪花紋的牆紙,上頭掛著關於靜物的寫實油畫,還有一個經過特殊加工長久不會毀壞的牡鹿首像,而在他對角那個櫃子的旁邊,擺著一隻馬爾韋式的黃銅外殼座鐘……
僅從客廳內的裝飾、傢俱和擺設來看,商人伊格納緹伍茲的家境絕超出了這一時期北地大多數的平民。
所以,從事實而言,這位商人並不是一位真正的底層人物,直到他徹底上當搬家到了杜鵑花小巷的破舊閣樓。
他已隱隱大概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在系統資訊的任務一欄中,赫然出現了一行文字。
「悲痛的商人伊格納緹伍茲」:這位商人最近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從他口中瞭解並採取行動進行幫助,這是每一個善心者都應該去做的事情。
與前世遊戲中的任務描述完全不同。
格羅斯看到了“陰謀”這一詞彙。
陰謀嗎?
有人看上了這位商人的產業。
而商人之前話題中的談起的“龍眼兄弟會”只是一個工具,背後操縱這一工具的另有他人。
格羅斯的手中握著高腳酒杯,很快想到。
“伊格先生,你是什麼時候搬到這兒來的呢?”
法師小姐問道,在商人的堅持下,她開始稱呼著名字的簡稱——